人多嘴雜,說什么都有,只有死者媳婦,也就是老兩口的兒媳婦哭鬧著不讓人去找老丁太太。
“這都什么年代了,你們還搞封建迷信?警察還在這里,到時候把你們都抓起來!誰知道這個人是不是趁著小景走了來騙錢的!我的命怎么這么苦啊……”媳婦兒又哭又鬧的。
旁邊的人閉上了嘴巴,老兩口也猶豫了。
但是警察畢竟是警察,別看只是個小鎮(zhèn)子上的小民警,他們親眼看到那人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還有之前做的筆錄,都說明這個人和這戶人家沒有任何關(guān)系。
人家只不過是討碗水喝,之后說了些匪夷所思的話,之后就昏倒了,怎么看都覺得不像是騙子,但是又沒有其他理由能解釋的。
“這樣,你去找個人把老丁太太找來看看!”其中一個年紀(jì)比較大的警察跟自己同事低聲說道,然后又高聲對周圍的人說道:“是不是封建迷信不是誰說了算的,不管用什么方法,先把這人救過來再說!至于如何判斷這個人是不是騙子,不是還有我們警察在嗎?”
死者媳婦兒不吭聲了,只是一個勁兒的哭著,還跑到棺材前面一邊哭一邊燒紙,“我可憐的啊……你怎么就走了啊……現(xiàn)在誰都能來欺負(fù)我啊……”
這話聽著吧,要是換成別的時候沒有什么毛病,但是今天出了這么多事,怎么聽都覺得有問題。
警察摸了摸下巴,圍著棺材走了一圈,醫(yī)生被叫來了幾回,也沒走,也想等著看看這么蹊蹺的事情到底是個什么結(jié)果。
東北過頭七,棺材是不上蓋的,死者換了壽衣躺在里面,身上半蓋著一床被子。
兩人圍著死者看了好一會兒,都覺得沒啥問題,但是死者媳婦兒卻又哭了起來,“哎呀,這些天殺的啊,不想讓你安寧啊……你要是回來了,就來找我說說話吧……他們這是要逼死我啊……”
警察和醫(yī)生對視了一眼,都有些不明白這個女人說著話到底是什么意思,就離開棺材往靈堂前面走去。
到了前面了,女人又不哭了,呆愣愣的看著照片,忽然就笑了起來,笑聲驚悚,又是晚上,把前面的人都驚動了。
“桀桀……你就該下來陪我……”隨著古怪的笑聲,女人慢慢的站了起來,轉(zhuǎn)過身來陰森森的看著所有人,“報應(yīng)……都是報應(yīng)……”
還抱著看熱鬧心態(tài)的親戚朋友都嚇壞了,有膽小的都哆嗦了。
辦白事遇到鬼附身,其中還有個陌生人,這件事情處處透著詭異。
終于,老丁太太被接來了,還跟來了兩個人。
那時候的老丁太太年紀(jì)其實不大,也就四十歲左右,樣子和現(xiàn)在洛凡看到的區(qū)別不大,就連一身衣服和打扮都大差不差,唯一的就是面相年輕一些。
而跟來的兩人正是洛千和趙蒼龍。
兩人本來是找老丁太太說些江湖上的一些事情的,沒想到就遇到了這件事,就一起跟著過來看看。
到了靈堂,老丁太太一看死者媳婦兒這樣子,就知道麻煩大了。
她當(dāng)時的法力還沒有現(xiàn)在這么深厚,只能靠著跳大神請大仙兒幫忙。
洛千看向那個女人,眉頭皺起,她額頭的黑氣幾乎把整個腦袋都包了起來,一道粗粗的黑線和棺材里的人連在了一起。
這種邪煞之氣,表示怨氣很重,他出手解決也要費點元氣,但是這里的人都相信大仙兒,他就沒有多嘴,看著老丁太太忙活著,想著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再出手,畢竟同行之間也是有些忌諱的。
老丁太太擺好了香案,在腰間綁上了鈴鐺腰帶,手里拿著一個皮鼓,“咚”的一聲敲了一下皮鼓,就開始唱了起來。
“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戶戶把門關(guān),喜鵲老鴉奔大樹,家雀鰲股奔房檐,大陸短了星河亮,小屋斷了行路難,十家倒有九戶鎖,還剩一家門沒關(guān),燒香打鼓我請神仙哎哎愛嗨呀……”
唱詞順口易懂,朗朗上口,加上皮鼓的節(jié)奏和腰上的鈴鐺,聽著倒有一番滋味。
老丁太太唱完開場,鼓點開始變得緊湊急促起來。
“一番鼓說緣由,二番鼓請神佛……三番鼓……”老丁太太把狐黃白柳灰各個山頭的大仙兒名頭都報了一遍,等她報道黃天霸的名頭的時候,身體忽然顫抖了起來,鼓聲停了,鈴鐺也不響了,雙眼直勾勾的看向嚇呆了的女人。
洛千很感興趣,他已經(jīng)看出來在老丁太太身體顫抖的那一瞬間,不知道從什么地方飛來一股金色氣息進(jìn)入了她的體內(nèi),現(xiàn)在她的身體隱隱發(fā)光。
“你不守婦道,和人媾和,趁著我睡覺的時候把我害死了!你陪我命來!”老丁太太目露兇光,說出的話竟然是完全陌生的男子的聲音,還伸出雙手要去掐死者的媳婦兒,被人拉住了,但是她嘴里依舊重復(fù)著之前的話。
“兒子啊……”忽然,死者母親忽然在旁邊大哭了起來,這聲音明明是他兒子的聲音。
老丁太太的話,信息量太大,說出來的內(nèi)容很明確的在告訴大家,死者是被人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