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荀府大門,蕭巧娘扭扭捏捏,不時偷偷看向楊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楊彥笑道:“可是擔心你自己的安置?我早已幫你想好了,把你送去稚川先生那里,這段時間,你就暫時住在葛家!
蕭巧娘一聽就急了,連忙道:“郎君,你身邊沒人照料怎么行,妾……妾想和你一起去!
“不行!”
楊彥一口回絕。
“郎君!”
蕭巧娘跺了跺腳,眼圈都泛紅了。
“哎~~”
楊彥嘆了口氣,耐心道:“郯城位于我朝與石趙的拉鋸處,形勢復雜,若是遇上敵襲,我自己都未必能護得周全,何況再帶上你?
而且此行由荀家女郎作主,我若私帶女眷,你讓她怎么想?“
蕭巧娘不吱聲了,神色有了些松動,但還是不死心的看著楊彥。
楊彥拍了拍蕭巧娘,說道:”不就是一兩個月么,男兒志在四方,以后這樣的日子多著呢,你要學會適應,莫非你想我沉溺于溫柔鄉(xiāng)中漸漸頹唐?
走吧,有葛慧娘陪著你,你也不會寂寞,我們現(xiàn)在回家收拾東西!
“是妾小心眼,沒考慮周全,妾謹祝郎君凱旋歸來!
蕭巧娘嘟著嘴,不情不愿的施了一禮,便翻身上馬。
楊彥搖了搖頭,一躍而上,從后面摟住蕭巧娘,向家里疾馳。
他雖然現(xiàn)在有錢了,但家里沒什么改變,依然是破破爛爛,主要是他打算給袁耽開店之后,用剩下的錢去城西的庶人和上等良人聚居區(qū)買一處宅子,所以現(xiàn)狀是除了吃穿不糊,其他方面能糊就糊。
家里也沒什么,就是換洗衣服、紙筆文稿和滿滿一大箱的錢,取了之后,去往葛洪家。
“篤篤篤!”
“篤篤篤!”
楊彥敲動門環(huán)。
不片刻,門開了,探出了葛慧娘的小腦袋,一見是楊彥和蕭巧娘,立時驚訝的問道:“巧娘,楊家郎君,你們……怎么是你們?“
楊彥微微笑道:“為何不能是我們?葛小娘子,先開門,讓我和巧娘進來。”
“噢!”
葛慧娘打開門,楊彥與蕭巧娘牽著馬進來,當看到馬上馱著的箱子的時候,又驚呼道:“楊家郎君,你不會把家都搬過來了吧?”
楊彥點點頭道:“差不多,稚川先生可在?”
“在!“葛慧娘也點了點頭,就朝里面喚道:”阿翁,阿母,楊家郎君和巧娘來啦!
葛洪與鮑姑出來,見著這幅行頭,也是一怔,便問道:“賢侄,你這是?”
楊彥拱了拱手:“正有事情拜托稚川先生!
鮑姑招呼道:”先進來再說!“
楊彥把箱子從馬上卸下,與眾人進了屋。
落座之后,葛洪一家三口齊刷刷的把目光投了過來。
“彥之想請稚川先生代為照料巧娘一段時日……”
楊彥把自己明天一早就將跟隨荀灌去往郯城的事情和盤托出。
葛洪一家三口面面相覦,鮑姑嘆了口氣道:“裴妃出身于河東裴氏,名裴媛,年齡三十左右,自幼貌美聰慧,知書達禮,于十五歲那年,適逢東海王越元配病故,因此作為繼室嫁了過去,與東海王越本是夫妻恩愛,琴瑟和合,卻是天妒紅顏。
哎,此番能回返江東,也算是天可憐見,不過淮北形勢復雜,當?shù)氐牧髅駧浭资髢啥耍阋欢ㄒ⒁庵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