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許凌風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們要找的東西,自己送上門了!”林霏雪神色嚴峻。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了,如果說風雨聲是一首宏大的音樂,那么腳步的每一聲都踩在鼓點上,最終他腳步聲和天地融為一體,聽起來就像是天地正在降下審判或者是裁決。
腳步聲在某一刻忽然停止了。
林霏雪站在窗戶旁邊俯視著下面的街道,雨還在下著,嘈雜的聲音淹沒了整個天空,一道閃電劃破天際,一個人影仿佛鬼魅般出現(xiàn)在空曠的街道上。
“看來他在等我們。”林霏雪冷笑著,“走吧!跟在我后面!”
許凌風深吸一口氣,他知道林霏雪說得就是那個血族,令人費解的是,血族費盡心機的抹去自己的氣息,卻偏偏在這個時候選擇現(xiàn)身。
“他的腳步聲怎么能這么響?”許凌風壓低了聲音問,他今天所經歷的事情太多也太過匪夷所思了。
“這也是一種催眠的手法,以雨聲為媒介,把自己的腳步聲無限放大!”林霏雪走進電梯,按下一層的按鍵,“這還真是個華麗的登場,夜色作為陪襯,雨聲作為背景樂。”
“催眠?我一開始就是被催眠了嗎?”許凌風也跟著走進電梯。
“對!”林霏雪點頭。
電梯很快就降到了一層,電梯門打開,一股淡淡的腥氣撲面而來,許凌風緊張得腿都發(fā)軟了,他知道這就是那個血族的氣息。這里是一層的樓道,狂風夾雜了雨水卷了進來,樓道內側的墻壁都已經濕透了。
許凌風跟著林霏雪走出樓道,雨水又圍繞著他們旋轉,那個人影站在空曠的地方等著他們。
凌風這下看清楚了,那是一個很英俊的男子,他穿著考究的黑色西裝,領結打得飽滿漂亮,腳上穿著锃亮的皮鞋,更惹人注目的是,他的瞳孔是妖異的紫金色,仿佛兩盞正在燃燒著紫金色火焰的燈。
許凌風有些驚疑不定,他記憶中的血族有著一副猙獰的面孔,仿佛魔鬼,可這個男子像個西方的英倫貴族。
男人在街道盡頭站定了,像是沉默著的松樹,風雨奈何他不得,和林霏雪一樣,無數(shù)的雨珠沒有沾到他的身上,而是繞著他旋轉飛舞,像是在圍著他跳一曲曼妙的舞蹈。
“美麗的女士,有失遠迎!”男人行了一個標準的西方貴族禮儀,臉上掛著淡而優(yōu)雅的微笑,“請允許我介紹下自己!”
林霏雪沒有說話,她只是點了點頭,示意男子可以繼續(xù)說下去。
“我的名字是蘇正杰!”名叫蘇正杰的男子抬起頭,直視著林霏雪。
“其實我對你叫什么沒興趣!绷嘱┮捕⒅K正杰的眼睛,“你犯了罪,執(zhí)法者有權審判你!”
“別這么著急,為了達到某些目的,我必須滿足某些條件!”蘇正杰微微欠身,像個紳士,“請相信我是有苦衷的!
“那我倒要聽聽你能狡辯些什么!”林霏雪冷笑一聲,“你為什么殺人?”
“請原諒我無法回答你的問題,美麗的女士!”蘇正杰的臉上露出歉意,“我的確罪大惡極,我不敢祈求原諒,但最終你會理解我的!”
“我不會理解你的,就像人們永遠不會理解惡魔!”林霏雪發(fā)出嘲諷的笑。
蘇正杰無奈地低下頭,圍繞著他飛舞的雨忽急忽緩,像是即將爆發(fā)的浪潮,循環(huán)往復。
“已經沒什么可談的了!”林霏雪從風衣低下拔出了一把長刀。
許凌風驚呆了,怪不得林霏雪今天穿了一件風衣,原來里面還藏著一把長刀,想著她原來一直帶著把刀在開車,執(zhí)法者難道都是瘋子嗎?
林霏雪冷笑,她提著長刀緩步走向蘇正杰,圍繞在她周圍的雨忽然凌亂狂舞起來,雨水交錯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