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玄成子手掐道訣行禮,姜瀾自是不敢怠慢,雙手在胸前交合,掐道家子午訣:“姜瀾見過玄成子道長。”
玄成子微微側(cè)身,連忙道:“當不得姜道長一禮,希夷祖師已醒。正在等待姜道長。”
這句話蘊含了很大的信息,讓姜瀾心中微微一驚。
后世傳聞,陳摶老祖嗜睡,一睡便是百余天,醒來后飲酒幾杯,便繼續(xù)睡去。聽著玄成子所說,這位陳摶老祖醒來,就是為了等待自己來華山。
“如此,晚輩這就去拜見陳摶前輩?!苯獮戫樦捳f道。
玄成子微微頷首,然后做出一個請進的手勢:“姜道長,請隨老道來,希夷祖師此刻正在霧谷隱居。”
“勞煩道長帶路,姜瀾惶恐。”姜瀾客氣的寒暄了一句,隨后兩人并肩走進華山山門之內(nèi),后面跟著一群華山派的弟子。
霧谷,又稱張超谷。在現(xiàn)實世界中,乃是希夷先生陳摶羽化之地。不過在這個世界,便成了陳摶老祖隱居之地。
姜瀾跟著玄成子走進華山門內(nèi),先上了毛女峰,于峰頂俯瞰,恍若置于云海之中,如同仙境。
“華山名副其實,當真是奇山峻峰啊?!苯獮戨S口說了一句。
玄成子一副十分受用的樣子,撫了撫長須,道:“道長謬贊了,順著東北下去,便是霧谷?!?br/> 兩人隨即順著山間小路下了華山,這山路崎嶇,十分陡峭,有一小段路,更是在近乎九十度的絕壁之上,險峻異常。
下了毛女峰,便到了霧谷。這里終日云霧繚繞,蔓延方圓五里,有五里霧谷之稱。
剛踏入霧谷的地界,那玄成子便抱拳,打算向著霧谷之中行禮。
倏然,一道洪亮的聲音自霧谷之中響起。
“山里高歌清夢好,天上天下鶴一只。師侄,進來吧?!?br/> 話音回蕩在霧谷之中,經(jīng)久不息。谷中云霧也隨著話音涌動,在姜瀾的身前排開,露出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小路,直通谷中深處。
一旁的玄成子聽到陳摶祖師對姜瀾的稱呼,神色有些愕然,然后抱拳看向姜瀾:“姜前輩,晚輩便只送您到這了?!?br/> 聽到這玄成子對自己的稱呼,姜瀾愣了一下,旋即反應了過來。
陳摶祖師稱自己一聲師侄,按照輩分,自己比玄成子應該大了很多輩。
向著玄成子回了一禮,姜瀾便順著霧中小路走了進去。
“該去和掌教師兄報備一聲了。”,玄成子一甩手中的拂塵,便想著華山主峰走去。
……
卻說姜瀾,走在小路上,看著周圍的云霧,神色有些不自然。
這云霧有阻隔靈識之效,自從他走了進去,靈識便被限制在周身丈許之內(nèi)的范圍。
“果然,這個世界真的有陣法的存在。”
姜瀾之前就曾想過這個世界八成會有啥陣法,畢竟長生術(shù)都出來了,有陣法的存在,也很合理嘛。
走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姜瀾穿過云霧,視野陡然開闊。
在谷中有一方小小的湖泊,湖泊中央立著一個小亭子。亭子里一個鶴發(fā)童顏,雙眼凝碧的老道爺正盤膝坐在蒲團之上。
這老道爺正是陳摶祖師,他目光落在姜瀾的身上,神色頗為慈祥。
“小師侄,可還認得老道嗎?老道上次見你的時候,你還沒斷奶啊?!?br/> 老道爺?shù)穆曇魩е还赡捻嵨?,讓一下便平復了姜瀾心中的波瀾?br/> 姜瀾拍了拍衣袖,然后恭敬的抱拳躬身:“晚輩姜瀾,拜見希夷先生?!?br/> 老道爺有些不高興,看著姜瀾道:“生分了,老道與麻衣道兄思想相通,情感篤深。你喚老道一聲師叔便可。過來過來,讓師叔好好看看你。”
姜瀾不敢怠慢,腳下輕點,身影如同一只白鶴自空中劃過,落在那小亭子內(nèi)。
“師叔。”
老道爺滿意的點了點頭,看著姜瀾,道:“不愧是宿慧者,短短十幾載的時間,便踏足先天?!?br/> 宿慧者?
姜瀾心念一動,各種念頭涌動,但是臉上沒有絲毫神色變化。
“有疑惑吧?來,師叔給你好好講講,坐過來?!?br/> 言罷,老道爺一揮衣袖,在他的身旁憑空出現(xiàn)了一個蒲團。
“是,師叔?!?br/> 姜瀾也不多想,乖巧的坐在蒲團之上。反正陳摶祖師如果對他有惡意,他早就沒了。
“關(guān)于你的事情,就得從十九年前說起了……”
陳摶祖師開始跟姜瀾講述他的來歷,十九年前,麻衣道者云游天下的時候,在一座道觀前,便看到了一個棄嬰,那就是姜瀾的在這個世界的前身。
麻衣道人精通相術(shù),一眼就看出了這棄嬰了不得。這面相,不是謫仙臨凡,就是宿慧轉(zhuǎn)世。未來肯定大有作為,然后便將其收為弟子撫養(yǎng)。
跟著,麻衣道人繼續(xù)云游,便遇到的陳摶祖師,兩人于華山之上論道,均被對方折服,稱對方“德高杰,學通天人,至于后人,尤有神仙之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