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易冰感到耳垂熱熱的,繼而又涼涼的,他皺皺眉,歪在寒陌肩膀上蹭了蹭。
至于自己在做什么和對方在做什么,他已經(jīng)感知的不太清晰了。
他雙腿發(fā)軟,眼前天旋地轉(zhuǎn),不靠著東西就站不住。
他很少喝的這么厲害,陳延的退役的確讓他心理壓力很大。
寒陌怕他胃難受,不敢再扛著他,索性他們的房間離電梯不遠(yuǎn),寒陌幾乎把言易冰架在了自己的肩上,一點點拖著他走。
一小段路,走了五分多鐘才到。
站在言易冰房間門口,寒陌輕輕拍他的臉:“房卡放哪兒了?”
言易冰下巴枕在他肩膀上,眼睛閉著,呼吸很沉,似乎已經(jīng)要睡過去了。
寒陌無奈,伸手在他褲兜里摸了摸。
沒有。
估計是躺沙發(fā)的時候掉出去了。
寒陌抿了下唇,只能再次把言易冰推到自己房門口。
他刷開門,插了卡,把言易冰拖過狹窄的過道,輕輕放在自己床上。
忙完這一切,寒陌也出了一身汗。
不過他們下午去游泳,已經(jīng)洗過不止一邊澡了,他也不準(zhǔn)備再洗。
言易冰上了床,接觸到柔軟的床鋪,本能的一翻身,把臉埋在枕頭上。
雙腿曲著縮進(jìn)了被里。
寒陌見他一時半會兒沒什么事,于是又出門幫他找卡。
沒了卡第二天會很麻煩,畢竟船上很多娛樂項目都是要掃卡的。
再次回到露天泳池,已經(jīng)徹底沒有人了。
海風(fēng)呼嘯,海浪翻滾,但漆黑的夜色里,借著星點的月光,依稀能看到遠(yuǎn)處起伏的陰影。
那是山,是陸地,他們快要到達(dá)港口了。
寒陌打著手機的光找了一圈,終于在沙發(fā)的夾層中找到了言易冰的卡。
他攥著卡,很快回了房間。
剛一進(jìn)門,就發(fā)現(xiàn)言易冰在床上撲騰。
言易冰用很不規(guī)范的蛙泳姿勢,在床上暢游,游的床單被罩皺皺巴巴,翻卷在一起,游的他身上的衣服也凌亂不堪,差點就掀到了胸口以上。
皮帶松了,褲子也往下滑,虛虛的掛在半截。
寒陌看著,深吸了一口氣。
真,禍害。
他走到床邊,見言易冰的臉一直埋在枕頭里,努力的游,恨不得下一秒就撞到床頭。
寒陌塞了個枕頭在他腦袋前面擋著,打量著他。
這人喝多了,真是鬧騰。
但隔了好一會兒,他也沒見言易冰把臉露出來,有點害怕。
于是寒陌拍了拍他的背,在他耳邊輕聲道:“冰神,該換氣了。”
言易冰猛地把頭揚起來,張開嘴,深吸了一口氣,然后鼓著臉,睜大眼睛看寒陌。
寒陌微怔。
他猝不及防的,差點跟言易冰臉貼臉。
言易冰輕淺的呼吸溫溫?zé)釤?,臉上的皮膚很薄,在細(xì)膩的淡黃燈光下發(fā)著亮。
如果他再湊近一點,或許就能......
寒陌的喉結(jié)動了一下,眼神沉了沉。
今天晚上,還真是處處是驚喜。
言易冰臉有點紅,頭發(fā)亂成一團,發(fā)尖被作弄的翹起來。
他為了憋氣鼓著嘴,唇繃的很緊,臉圓的像塞了兩顆乒乓球,有點稚氣的可愛。
寒陌忍不住,保持著這個姿勢,又伸出手指,揉了揉被自己含過的耳垂。
已經(jīng)又變涼了。
言易冰縮了縮,神情不悅,終于把嘴里的氣咽下去,伸手推了推寒陌:“別占賽道。”
寒陌被他推了一下,沒推動,故意氣他:“我占了又怎么樣?”
言易冰皺眉,小聲嘟囔:“沒素質(zhì),我把你甩開?!?br/>
于是他又埋頭下去自由泳,游的十分賣力,把床頭的枕頭拍的直顫。
過了一會兒,他睜開眼,一看,寒陌還是在身邊,占他的賽道。
言易冰:“......”
整個過程持續(xù)了將近一個小時,言易冰終于累得動不了了,倒在床上睡著了。
寒陌也困得要命,但言易冰四仰八叉,把床占了大半,而且床鋪皺皺巴巴的,也沒法睡人了。
他又不方便去言易冰的房間睡,于是只好坐在沙發(fā)上,從小冰柜里拿了一杯巧克力牛奶喝。
清醒片刻,他開始慢條斯理的查第二天的海島攻略。
查到凌晨兩點,他也困得受不了,倒在沙發(fā)上睡過去了。
身上只隨便搭了條浴巾,連被子都沒有。
第二天早晨七點,走廊開始放廣播,召集大家下船登島。
職業(yè)選手們大多晝夜顛倒,現(xiàn)在讓他們早早起床去玩,實在是痛苦。
唯有言易冰這個睡的很沉的人,反倒在早晨清醒的很早。
他被廣播吵醒,睜開眼睛,眼底酸的厲害。
透過窗簾的縫隙,依稀能看到天光大亮,船已經(jīng)停住,正在港口駐扎。
言易冰努力揉了揉眼睛,發(fā)現(xiàn)四肢都酸酸的,好像昨天晚上進(jìn)行了什么激烈的運動。
他按著太陽穴,一點點從床上蹭起來,怎么也想不出自己是怎么從露天泳池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