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晉軍卒的執(zhí)行力很強,建設力量也很恐怖,這是薛天在天色暗淡下來之前,面對著一棟棟拔地而起的木制軍寨時最大的感慨。
一根根粗大的木材并排著插地三尺,從地基到墻體一氣呵成,上以竹條和茅草為頂,下以干沙和卵石鋪墊,干爽而又清新,極具原始建筑風格。
新建起來的軍寨木樓還需通過烘烤去除濕氣后才能入住,這是薛天強力要求建樓軍卒們必須去辦的事情。
所以,當一叢叢火堆從那些個剛搭建好的木樓之中騰騰燃燒起來的時候,軍卒們很是擔心自己一天的辛苦勞動成果會不會被這一把火燒掉。
劉奎仍舊在發(fā)瘋,在親眼見證了薛天把石炭點燃,并且親耳聽薛天說這種東西山那邊的地梗子下還有很多以后,他就猶如同一個執(zhí)宰天下的殘暴君王,在這片不算太過寬闊的河灘上死命的壓榨起了廣大軍卒們的勞動力。
負責伐木扎營的軍卒剛把手里的活計做完便被他安排去挖煤了,負責去捕殺毛羚的軍卒也被他早早的叫了回來加入了挖煤的隊伍,就連剛充當了一回救美英雄的鐵朝旺也沒能得到一絲半刻的休息。
剛把昏迷的一男一女帶回營寨,還沒來得及自吹自擂一番自己英雄救美的事跡,就又被劉奎三兩腳踹去挖煤了。
“這女的應該不是晉人!”
在一頂相對玩好的帳篷內(nèi),薛天蹲坐在地,賊光灼灼的看著身前穿著暴露且昏迷不醒的女子。
“她本來就不是晉人,能穿成這樣出門的只能是蠻夷之輩,我大晉女子可沒有這種妖艷貨色!”
劉奎一臉的鄙夷,隱含仇恨的話語之中盡是對異族人的不屑與嘲弄。
饒是此女足夠誘惑,也沒能勾起他半點yin穢的念想,這一點,明顯比正在用手去摸人家胸口探心跳的薛天出息得多。
“哎……劉大哥,來看下有沒有辦法把這個面具弄下來!”
“沒辦法,這面具上有機關(guān),除非用砸!”
劉奎說著,順手抄過一把早就準備好的鏈子錘,掄起就要往女人戴著面具的頭上砸去!
“哎哎使不得使不得!”
薛天趕緊阻攔出聲。
“劉哥,你不喜歡也不能辣手摧花吧,好歹也是個美女,殺了豈不可惜!”
“自從舉世伐晉以來,此等蠻夷之徒八方入侵,我大晉不知有多少兒郎因此魂散沙場,不知有多少家室因此破裂,所以,蠻夷之輩皆是我大晉寇仇,殺了便殺了何來可惜之說!”
“你這話可就偏頗了,蠻夷之輩也分好壞啊,來來來,你要是真想殺人,先把這個欲行不軌之事的登徒子殺了再說!”
薛天說著話,一把扯過來了一個赤著上身,同樣昏迷不醒的精壯少年,直接就塞到了劉奎手上的鏈子錘下面。
“聽鐵朝旺那家伙說,他遇到這倆人的時候,這家伙褲子都脫掉一半了,若不是他出手及時,這女人可能就被他當場禍禍了!”
“哼!干了又怎樣,一個蠻夷之地的卑賤女子,被我大晉兒郎上了是她的福氣!”
劉奎依舊一臉不爽,但終究還是收起了鏈子錘,暫時打消了殺人的念頭。
“鐵朝旺那狗日的就是個不長腦子的,這么明顯的身份特征都給老子看不出來,還出手傷了自家兄弟,等下回來老子不揍得他四季花兒開才怪!”
“這個我贊同!”
薛天毫不猶豫的舉手贊同,為了不讓劉奎再有辣手摧花的心思,趕緊轉(zhuǎn)開話題問道:
“對了劉哥,從這家伙脫下來的那身普通的葉子甲來看,他應該是我們大晉某個軍州的府兵才對,可參加此次邱平會戰(zhàn)的都是我西北邊軍一屬,內(nèi)地的府兵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呢?”
沒有直接回答薛天的話,劉奎手在腰間一抹,拿出了一塊長三寸寬一寸的鐵牌牌遞給了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