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真的能越過越好的,因為有了煤!
現(xiàn)在是缺木頭,黏土可不缺,有了充足的燃料,王厚大手一揮,府里的泥瓦匠直接在山里掏了幾個磚窯,煤爐子熱乎乎的燒著,一塊塊大青磚就被掏了出來。
至于水泥更是不缺,石灰石!古代就是建筑用材之一,明代于謙這樣士大夫都能吟出《石灰吟》,可見這玩意多普遍,羅馬水泥中重要的配料之一火山灰王厚現(xiàn)在的確是沒有,不過這玩意也可以用煉鐵之后的礦渣子替代,北城附近就是曹總的軍械監(jiān),門外礦渣子堆成小山,一堆堆的隨便拉。
不過這時候還沒有鋼筋,光靠著磚頭水泥砌房子還不結(jié)實,只能是解個燃眉之急,兩層磚頭摞起來也就兩米左右,屋內(nèi)空間也就幾平米,肩膀挨著肩膀勉強能擠進去一家七口,至于頭頂上則是用木桿子支撐著稻草作為屋頂,大風(fēng)一吹都直呼呼。
可好歹這是個遮風(fēng)擋雨的房子了,尤其是王厚還把王府的特色發(fā)揮了個淋漓盡致,一棟棟要多丑有多丑的低矮趴趴房子,卻是全都裝上了火炕,外面寒風(fēng)呼呼作響,爐子里一把煤進去,里面炕頭坐著都燙屁股,辛勤的下礦挖煤一整天,晚上能坐在熱乎炕頭泡著熱水啃饅頭,吃腌蘿卜塊,在這個人吃人的亂世,已經(jīng)是莫大的幸福了。
不過,幸福也暫時只能是一小批人的,為了讓手下那些村老脫離群眾,遭人嫉妒,防止將來他們?nèi)f一的呲毛造反,第一批房子,是由每村二十個村老家先住上,剩余幾棟,則是獎勵給生產(chǎn)最積極的十幾戶人家,剩余兩千多人,還得鉆稻草堆。
不過好歹也有了個盼頭不是?
然而,這一個月時間,黑乎乎煤山已經(jīng)從地下?lián)赋鰜砹艘蛔佬∩?,可到現(xiàn)在,王厚卻還是一石麥子都沒有換到。
現(xiàn)在許都缺乏過冬燃料,當(dāng)初找曹總公關(guān),要到手這個煤礦,王厚就是野心大開,想要狠狠發(fā)上一筆橫財,可這玩意真到手了,才發(fā)現(xiàn)問題有著一大堆。難怪一直到了南北朝中后期,煤炭才開始大規(guī)模應(yīng)用起來,煤炭點燃實在是太難了,而且一燒煙火氣四溢著,王厚面向的市場都是世家貴族,文雅人!文雅人懂不!這玩意一燒黑去撩光,煙火氣四濺,誰買去?
還好王厚是站在了時間這個巨人的肩膀上,小時候家里就是住的火炕樓,記憶中沒少把黃泥和細(xì)煤面參合在一起燒制,塊兒煤在許都市場遭遇慘敗之后,他又是潛心琢磨起煤餅來。
而且現(xiàn)在已經(jīng)獲得了突破性進展了!
一塊塊亮的喜人的優(yōu)質(zhì)大煤塊,此時卻是被挑揀遺棄到了一邊去,用上的都是不成塊的煤灰子,這頭拌上半山腰小河溝里面的黃泥巴,幾把鐵鍬不斷的攪拌著,一大坨黑乎乎的稀泥就在暖和的火炕邊上被合了出來。
然后王厚也不怕臟,在王福王桿子以及幾個泥水匠眼神發(fā)直中,親自擼胳蹲在泥餅邊上和泥玩起來。
這陣子燒磚燒多了,府上兩個泥水將的經(jīng)驗倒是成成的漲,現(xiàn)在快升級成泥水匠馬思特級別了,按照王厚的要求,額外給他少出不少弧形邊緣的磚來,四塊磚頭合在一起就是個不規(guī)則的圓兒,在王福,王桿子還有曹紅節(jié)大眼瞪小眼下,伸手抓起濕漉漉的煤餅,王厚是一塊一塊的扣在這種大錢磚的中間,扣好一塊之后,還跟玩泥巴過家家那樣往中間插著木頭棍子當(dāng)蠟燭,扣滿的煤餅子則是直接放在熱乎炕頭上烙著,就這么足足忙活了半天時間,后放進去的煤餅子還是濕的,先頭的卻已經(jīng)干硬了,再把剛剛插上的木棍小心翼翼拔下來,一個個通透窟窿密密麻麻的布置在餅面上。
真跟端著燙手的烙餅?zāi)菢?,把這黑大餅送進了爐子里,底下一把稻草懟了過去,王厚的心也是忍不住提了起來,這已經(jīng)是是實驗的第七天也不第八天了,已經(jīng)試驗了不知道多少種配方,這次要是再不成,他都要崩潰了。
不過今個,幸運女神應(yīng)該是格外眷顧他了一把,參合了一層烘烤后的黑鋸末子,接觸稻草那一面沒幾秒鐘就開始亮了起來,緊接著整個煤塊都晶瑩剔透的亮起了一股子紅色,在爐子里發(fā)出了熾熱的火光來。
看到這一幕,王厚百感交集的都要淚奔了,蜂窩煤第十八號可算他娘的成功了!
好燒還無煙,更重要的是比去深山里打出來的柴火燒制的雪花木炭便宜多了。常年主持家務(wù),王福是太知道這黑不溜秋的東西性價比有多少,驚奇的張望著爐火中蒸騰而起的炙炎,旋即老家伙是滿臉堆笑,對著王厚重重一抱拳,第一個把馬屁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