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槑聞言呆了呆,有一會沒能說出話來。
他明里暗里勸了多少次了?晏珩卻從未松口過!
現(xiàn)下畏怯與傅家,終于要走了!
回過神,大槑欣喜若狂的道:“主子此話當(dāng)真?!”
“那咱們何時(shí)走?”
“怎么走?誰來接應(yīng)?”
晏珩看他一眼,又轉(zhuǎn)開眼,淡淡道:“時(shí)機(jī)還未到?!?br/>
“我先琢磨琢磨,晚些時(shí)候再告知與你?!?br/>
大槑面上笑意一僵。
這...他莫不是不信任自己,所以才推脫著不說的?
想著又搖了搖頭,若不信任,便連這句話都不會告訴他。
想來是事出突然,他的計(jì)劃還不夠周全。
“主子有什么吩咐,一定要告訴我。”
“我雖不如匛然能干,但對主子的忠心卻是日月可鑒的?!?br/>
“我愿為主子赴湯蹈火!”
晏珩聞言寡淡的眉眼稍稍溫和了些,拍拍他的肩幫道:“這是什么話?如今我身邊只有你一個(gè)人,我自然是信任你的?!?br/>
大槑聽著開心的笑了。
昏昏沉沉,噩夢不斷,玉卿卿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聞到一股極其難聞的氣味,熏的她險(xiǎn)些吐出來。
“你終于醒了!”
耳邊一道急切焦灼的聲音。
玉卿卿心口仍是痛極,她慢慢的勻著呼吸,待到眼前的模糊散去,她瞧見了俯身在榻邊的晏珩。
“我睡了多久?”
“可有誤事?”
她的聲音極低,幾乎只是動了動嘴角。
但晏珩在她開口時(shí)便貼耳湊了過去,聽到一半,猜到了另一半。
他動作輕柔的將她鬢角濕透的頭發(fā)抿在耳后,輕聲道:“東家睡了一日有余了?!?br/>
“不曾誤事?!?br/>
玉卿卿聽著松了口氣,喃喃道:“那就好?!闭f著嗅了嗅,蹙眉道:“什么東西,好生難聞。”
晏珩將手里小藥瓶的瓶塞塞好,杜絕了難聞氣味的散發(fā)。
而后與她解釋道:“聽說這個(gè)味道可以刺激昏迷深睡的人?!?br/>
“我拿來試試,沒想到真的有用?!?br/>
玉卿卿想到這些日子他憑空變出的藥瓶,唇角往上翹了翹:“怎么總有奇奇古怪的藥?”
晏珩看著她,喉間微哽,緩了緩,他無奈笑道:“還不是你總病著?”
玉卿卿笑意一僵,有一會沒說出話來,只是用虛恍的眸子盯著他看。
晏珩恐她看不清楚,把桌角的燈燭移了過來:“怎么,不認(rèn)得我了?”
玉卿卿笑了笑:“怎會?你這可惡的模樣,我可是能記很久的?!?br/>
晏珩也是笑了笑,道:“肚子餓嗎?灶上還溫著粥。”
玉卿卿搖搖頭,忽的咳嗽起來。
這一咳嗽就牽動胸口的疼痛,眼淚不自覺的流出來,嗓子眼里盡是血腥味。
她艱難的將這血腥氣咽了下去,毫無氣力的推了推他,道:“我這里不用費(fèi)心,你自去做該做的事情。”
晏珩看她疲倦的閉上了眼睛,心中擔(dān)心她這一睡便不會再醒來,緊張道:“別睡。”
玉卿卿依言睜開了眼。
晏珩擠出了些笑,道:“我們說會話吧?!?br/>
“你都還沒問過我的往事呢?!?br/>
“就不怕我是十惡不赦的惡人嗎?”
玉卿卿虛弱的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