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桃也正好扭過身來,見他瞧著自己,桃子也不啃了,咧嘴就笑:“夫君放心,我就算掉下去也淹不死的?!?br/> 這傻孩子...玉卿卿心下嘆氣,丟開手里的簍子,走到她身邊坐下,正色問道:“核桃。”
“假如我?guī)汶x開這里,去更遠(yuǎn)的地方生活,你覺得怎么樣?”
核桃面上有些懵懂,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道:“可咱們的鋪子在這里,還能去哪呢?”
玉卿卿道:“去我的家鄉(xiāng)?!?br/> 核桃眨了眨眼,訝異道:“夫君不是沒有家鄉(xiāng)嗎?”
玉卿卿稍顯沉默。
目光沿著屋脊飄到了天上一朵白云上,片刻唇邊勾起笑,極是嘲諷的道:“家鄉(xiāng)這種東西呢,仔細(xì)找找,還是有的?!?br/> 核桃點點頭,言簡意賅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夫君去哪兒,我就去哪兒?!?br/> “可我的家鄉(xiāng)是個危機(jī)四伏的地方?!庇袂淝淦^看著她,道:“你確定要跟我去嗎?”
等這里的事情結(jié)束后,她想給核桃找個好人家安置下來。
可這孩子這么傻乎乎的,交給誰,她都放心不下。
核桃道:“既然那么危險,夫君為什么還要回去?”
“因為...?!庇袂淝湎氲绞裁?,眸光一下就柔軟了下來,抿笑輕聲道:“因為,我要去見一個人?!?br/> 核桃看著他的神情,道:“這個人很重要嗎?”
“重要?!庇袂淝潼c頭:“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那就去吧?!焙颂业溃骸拔遗惴蚓黄鹑ヒ娔莻€人。”
玉卿卿問出了心中的擔(dān)憂:“若離開永州,你會想家嗎?”
“以后,有夫君的地方才是我的家?!焙颂艺f完,耳朵通紅,又低頭去啃桃子。
玉卿卿聽言笑了笑,撐膝站起身,繼續(xù)去倒騰地窖了。
核桃跟著到了地窖邊兒,蹲下身,問下梯子的人道:“這地窖,夫君打算做什么用?”
人已經(jīng)下到地窖里,黑漆漆的瞧不見影兒,聽得慢悠悠的聲音傳出來。
“囤白菜?!?br/> “我喜歡吃白菜,夫君挖深點。”
......
雷云厲從城外回來一直未去見福王,這日傷勢有所好轉(zhuǎn),便趁夜往福王府去。
書房中,福王正在練字。
福王將到天命之年,體態(tài)微腴,常年的幽禁與壓迫生活并未在他的眉眼間留下什么沉郁陰狠之色,面上是一派溫和隨意之態(tài)。
聽到腳步聲短暫的抬頭看了眼,瞧是雷云厲,他笑了笑,道:“來了,自己坐?!?br/> 雷云厲上前見了禮,在靠近書桌的圈椅上坐了下來。
福王道:“這些日子沒來,是因為城外的事情棘手嗎?”
雷云厲聞言站起身,揖手稟道:“雖然中間出了些小狀況,但已經(jīng)很好的解決了,殿下安心?!?br/> 前幾日榆城內(nèi)忽然潛入了一群身份不明的人。
其實這些年同樣的事情時有發(fā)生,他們在解決之時已經(jīng)能做到游刃有余了,但這次有少數(shù)的幾個武功高強(qiáng)的趁亂逃往城外。
榆城外駐扎著宋揚(yáng)的兩萬軍隊,雖然不能確定這些人與宋揚(yáng)是同出一脈,但他們卻也不敢冒險,更不能放任。
而奉命前往城外剿除的人正是雷云厲。也就是在那晚,他在破廟中露出了破綻,思及此,雷云厲眼底浮起憤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