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摸著手邊不知道是什么材質(zhì)為打底的宮牌,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李宗煜:“王爺這是何意?”
“有人把兩個孩子的事情捅到了父皇面前,這事情瞞不住了?!?br/>
江浸月一驚,孩子的事情只有她們定國侯府幾個主人知道,是誰把事情能說到老皇帝的耳朵里?
李宗煜抿了口茶,口氣淡淡的,“三百兩給你兩個孩子一個名正言順的皇室護身符,你若是覺得吃虧……”
江浸月眨眨眼,迅速的把宮牌收進了懷里,對著李宗煜干干的笑:“不虧不虧,王爺大仁,浸月感激不盡?!?br/>
江浸月實在是沒想到,李宗煜會在認下孩子這件事情上如此痛快,她收了宮牌,心下卻開始惴惴,雖然說給白子昂白子荔拿了這么一個榮華富貴的護身符不虧,但是其實變相的,她和兩個孩子的命,就得扣死在李宗煜的身上。
也就是說,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能只期望李宗煜不要兵變不要失勢不要造反,還得順便祈禱老皇帝身朗體健安安穩(wěn)穩(wěn)活過這一年。
如今正經(jīng)的孩子爹沒找到,這假的孩子爹卻要昭告天下了。
李宗煜平靜用茶,眉目未動,壓根看不出來是什么打算。
民間眾人只道皇帝小幺兒十二王忠肝義膽榮寵正盛,卻不知李宗煜這人,平日看著平和雅淡,但他生來就是政治漩渦的中心人,算計謀事怕是多少人都猜不透。
馬車越走越慢,京城內(nèi)車水馬龍一片繁華,不時有小販推車走狗高聲叫賣,人群熙熙攘攘把京城內(nèi)圈護城河圍的水泄不通。
綠蘿在外面小聲的報了一聲,“二小姐,護城河內(nèi)正在舉行龍舟賽呢。”
江浸月還沒說話,李宗煜倒是最先開口了:“小七,附近找個人少的地方停車,我陪著浸月下去逛逛。”
“是!”
門外車夫不過十七八歲少年模樣,此刻這低沉渾厚的聲音一響,就能聽出來,是個高手。
江浸月皺了皺眉頭,側(cè)過頭問出了心口盤桓的問題,“王爺,你我婚約只不過一年之期,明日若是面圣,日后若是悔婚了,我的兩個孩子怕是……”
怕是在京城寸步難行了,她就算有帶著孩子闖蕩江湖的意思,也不會這么早離開京城。
“無妨,為著皇家顏面,父皇不會這么早公開?!崩钭陟戏畔铝舜攀璞?,神色淡淡無波無瀾。
江浸月已經(jīng)明白了李宗煜的意思了,這些事情他怕是早就算好了,不公開的話只在老皇帝那邊賣了一個好,這個朝代的人,特別是皇室,最為看重子嗣傳承,李宗煜如今二十便已有兩個已經(jīng)四歲的便宜孩子,老皇帝就算怪罪,但心里也高興更多。
更重要的是,如此一來,江浸月在這一年內(nèi),只能把所有的寶都壓在李宗煜身上,這些設(shè)計圖紙當然也就不會再給任何一個人。
李宗煜若是奸詐一些,怕是沒人捅破兩個孩子的事情,他也會最開始就上去稟報。
說來說去,吃虧的還是她。
江浸月咬牙,就算想明白了這些事情,但形勢所逼,她還不得不順著李宗煜算好的路子往下走。
老夫人說的沒錯,皇家這些兄弟的權(quán)計,一波接著一波讓人看著目不暇接,她那些小聰明最多只夠這些人塞牙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