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滿臉懵逼地看著路峻押著一干婦孺驅車離去,突然腦袋一抽,跳起來喊道:“哎,你不殺我了?”
路峻頭也不回擺了擺手:“不殺了,清河崔氏太厲害,我惹不起!”
那少年眨了眨眼睛,嘟囔道:“惹不起你還敢嚇唬我?”
他望著路峻離去的背影,突然拍了下巴掌,說道:“對了,他說要去高沙天策府,那肯定就不是黑風寨的狗賊了。不行,我得追上去,和他商量商量!”
那少年拾起劍來插入鞘中,跑到自己馬前翻身上馬,向路峻追了過去。
路峻聽到身后馬蹄聲再次響起,眉頭微微一皺,這家伙還沒完沒了了!
“兄臺,等一下!”
那少年在后面喊道,可是路峻卻仿佛沒有聽到,繼續(xù)向前走。
終于,那少年追了上來,說道:“兄臺,剛才一場誤會,你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做個朋友怎么樣?”
“沒興趣?!甭肪卣f道。
那少年卻好像沒聽到,自顧自說道:“在下崔曄,清河人氏,不知兄臺尊姓大名,仙鄉(xiāng)何處?”
路峻默然不語。
“常言說得好,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在下剛才魯莽,但現在是真心與兄臺相交,難道兄臺連姓名也不肯相告嗎……”
崔曄在路峻耳邊絮叨了起來,路峻不勝其煩,說道:“路峻,陽昌人,你可以閉嘴了。”
“陽昌!”崔曄一拍手,說道:“陽昌可是個好地方啊,我在陽昌還有熟人呢,許家的許鐸你認識嗎?”
“認識?!?br/> “呦,那咱們可就不是外人了,我和許鐸關系很好,我們……”
“許鐸被我揍過一頓?!?br/> “呃……揍得好!我和你說,許鐸那小子就是欠揍,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要不是怕落上欺凌弱小的名聲,我都揍他八百回了!”
路峻轉過頭來,直直地盯著崔曄的臉。
崔曄被他盯得有些發(fā)毛,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道:“那個路兄,我的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沒什么,就是覺得你的名字太貼切了,崔曄——吹也。”路峻說道。
“路兄你怎么這么說話,我可沒有吹牛皮,前年許鐸和我切磋,連我一招都沒接下,你說這樣的人,我哪好意思欺負?”崔曄大言不慚道。
路峻只用一句話,便戳破了他的牛皮:“許鐸是化虛境初期?!?br/> “許鐸到化虛境了?”
崔曄眨了眨眼睛,流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道:“這家伙,我說了多少次,武學之道,欲速則不達,必須要根基穩(wěn)固,不能靠丹藥來堆砌,結果他就是不聽,要不我怎么總想揍他呢。”
路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實在無法把眼前這個吹牛不臉紅的崔曄,和剛才滿臉冷峻,裝酷耍帥的正義少年聯系到一起。
前后的差別實在太大了,簡直判若兩人。
“路峻笑了,肯定是贊同我的觀點!對了,路兄,請問你出自何門何派?”崔曄問道。
“我不宗門中人。”
“不是宗門中人?”崔曄眉頭微皺,想了半天才問道:“難道你是東屏路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