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寶地何其至多,幽人勇武、豫女多姿、汾州地處江北,其酒醇香凌冽,其人豪邁多志,不照樣也被大晉圣朝盤踞么,怎么不見田公子去那里感嘆,偏偏就來我雍州呢?”
好家伙,這一下子把話給說到頭了!
大晉占了這么多寶地,也沒見你去那邊感嘆,偏偏跑來雍州裝模作樣,司空月這聲回應(yīng),差不多相當(dāng)于指著田法正的鼻子說他欺軟怕硬了。
看不出這平日里一副與世無爭模樣的圣姑,言辭竟如此犀利,侯玉霄頓時神色有些古怪。
田法正倒像是完全沒聽出意思一般,神態(tài)依舊端正無比,一直凌空走到了司空月的對面,正色道:“郡主此言有理,大晉圣朝如日中天,卻也難掩其治下三洲的魔道行徑,等有朝一日,我白鹿書院滌蕩寰宇,定也要踏平大晉,還北方三洲百姓一個朗朗乾坤!”
白鹿書院的人,都這么勇的嗎?
侯玉霄是真被驚到了,忍不住抬頭看著田法正,看到他那一臉虔誠的表情,若非這人確實有實力,他甚至都要懷疑,白鹿書院是不是專門培養(yǎng)傻子的地方。
大晉圣朝,可不僅僅只是魔道第一勢力那么簡單,當(dāng)今天下共有十三洲,卻只有十個圣級勢力,也就是說按一個勢力占一個州分,還有三個州是多出來的。
這多出來的三個州,大晉一家就占了兩個!
不對,另外一個州,是白鹿書院占的啊!
侯玉霄突然反應(yīng)過來,白鹿書院不但也多占了一州之地,同時還是正道魁首,頓時神色就稍稍理解了。
大晉圣朝和白鹿書院,本就是一個正道魁首,一個魔道魁首,再加上又是老大老二的關(guān)系,這樣的情況下互相不對付,那就太正常了!
而就在侯玉霄思索之際,司空月再度開口了。
“田公子好氣魄,這么說,這次山岳劍宗敢越境來攻我雍州,是受了田公子指使,或者說是田公子背后的白鹿書院指使,不知月兒說的,對還是不對?”
田法正微微搖頭,輕笑一聲,道:“并非如此,說來這次兩縣亂戰(zhàn),還與在下有關(guān)?!?br/> 說到這里他頓了一下,繼而臉色慢慢變得嚴(yán)肅,正色道:“舍妹田紅璐失蹤已有半月,家父是有確切消息,她是被昭陽賊子擄走,無奈之下,故才會帶門人來攻昭陽,而非在下或是書院主動挑起戰(zhàn)端,此此番始末還望郡主知悉!”
侯玉霄在一旁眉宇微挑,強忍住了開口說話的沖動,心中瞬間劃過了許多念頭。
從今夜亥時田立儂現(xiàn)身開始,到古塵風(fēng),再到眼前的田法正,這些人無論實力多強,背景多大,對是否主動來攻昭陽這個問題上,無一例外全都是否定態(tài)度。
這代表什么,代表他們都不敢主動承認(rèn),是自己先撕毀了兩州和平盟約,哪怕實際上就是他們主動的。
侯玉霄不相信,田立儂這次為了攻打昭陽,把自己親生女兒拿出來利用,田法正這個兒子會不知道,既然他知道,那么古塵風(fēng),也絕對知道這事。
無論如何,不能承認(rèn)是自己主動破壞盟約的,所以才讓他把田紅璐帶回來,弄一出女兒被擄走的假戲,為的就是給自己攻打昭陽制造一個正當(dāng)理由。
他們究竟知不知道,田紅璐已經(jīng)不在昭陽境內(nèi)了!
想起此前自己要開口說話,被古塵風(fēng)威脅的事,侯玉霄心頭剛閃過這個念頭,看到司空月一眼,頓時腦海中閃過了一道靈光。
他明白了!
到了他們這個層面,是沒有道理可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