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四處充滿危險的環(huán)境,還能想東西想到入神,可不是好習慣?!?br/> 回身拍拍馬脖子,把馬繩拴在一根樹干上,蕭野淡淡的說道。
“你想干什么!我已經(jīng)被趕出奈魯鎮(zhèn),以后再也不會踏入你們部族了!”
男人全身戒備,眼底帶著驚懼。
這么晚追蹤而來,干什么,還需要問嗎?
“你第一天出來混?”蕭野微諷,臉上的疤痕在火光下,顯得有些詭異。
“不,我發(fā)過誓了,不會再沾上你們家,你今天明明已經(jīng)當眾放我走了……”
“在人前而已。你不是那么天真的人,不需要在我面前裝?!?br/> “在人前,在人前……哈哈哈哈,”
男人歇斯底里的大笑,不去管身體的疼痛,不去管艱難的呼吸,這大概是他最后一次笑的機會了,
“別人都說,蕭野是個沉默寡言,老實敦厚,光明磊落的出色獵手,
他們都被騙了,都被你騙了,哈哈哈哈,
你哪里老實?哪里敦厚?哪里光明?你就是個殘忍嗜血的惡魔!……”
“我是個出色的獵手,所以放虎歸山,給自己埋下隱患這種事,我從來不做?!?br/> 男人緩緩收起臉上的笑容,將全身放松依靠在樹干上,或許不是放松,而是已經(jīng)失去力氣。
此時的他,臉上完全沒有白天那種怕死、浮躁的神色。
靜靜的看著蕭野,沒錯,一個出色的獵手,怎么會放虎歸山?
原來,是他自己忘記了而已。
這個被人一致好評的男人,他真正的評語應該是,冷靜,強悍,冷漠,心狠。
“我知道你后面還有人,不過我不準備放長線,我會親自把他找出來。西部,西蒙?”
男人的表情給了他很好的答案,“現(xiàn)在,你先下去等他吧?!?br/> 男人選擇在這里休整,應該是打算回部族,且最大的可能,是去找幕后那個人報告情況。
沒有故布疑陣,是因為篤定沒人會來追殺他。
他太相信自己的判斷,也太相信聽來的東西。
所以,才會被大維阿媽拖累,所以,今天才會命喪這里。
這條小道,是通往西部最短的捷徑。
西部,野心最大的部族,是西蒙。
手極速揮過,男人的表情永遠停留在了真相被揭穿的那一刻。
眼睛迅速黯淡,失去光澤,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蕭野在他面前靜靜站立了一會,重新跨上馬背,往回家的方向行去。
臨去前,眼珠快速的往另一邊樹林陰影動了一下,然后若無其事,策馬疾行。
馬蹄聲遠去好一會,那片樹林陰影里才鉆出一個人。
“好險!差點被發(fā)現(xiàn),阿爸的敏感度真不是蓋的?!?br/> 北暮拍了拍胸口,扒掉站在身上的樹葉和雜草,慢悠悠的走向篝火旁邊橫躺的男人。
男人的脖子上有一道極細的刀痕,喉管已經(jīng)被割斷,可見力道之深。
要不是不斷有血滲出,還真看不出來那里被劃了一刀。
打量了一下現(xiàn)場,北暮搖搖頭,阿爸這是要用現(xiàn)場震懾敵人還是想把把柄送給敵人啊?
看著地上的尸體悠悠一嘆,
“嘖,把人殺了又不把尸體處理掉,真是不負責任。
人就死在鎮(zhèn)子附近這不是明擺著給人留把柄嗎?
每次都要我收拾手尾,要是我不在,一大家子可怎么辦?
唉,可見我在家里的地位不可或缺啊,真拿你們沒辦法……”
絮絮叨叨了一陣,刷足存在感之后,拿出一瓶藥粉,倒在尸體上。
片刻功夫,地上只剩一堆粉塵,清風掃過,一切消失得無影無蹤,。
拍拍衣角,從樹林陰影里拿出自己的迷你小自行車,啪嗒啪嗒騎回家。
蕭野隱在暗處,嘴角抽搐,他沒看錯,那個代步工具是迷你自行車=。=!
自家孩子這手段,化尸像放了個屁一樣的表情,干凈利落,他是欣賞。
不過,這孩子,確定沒長歪嗎?
以迷你自行車那種速度,他是什么時候跑出來才能趕在他前面一點點?
這種心性跟耐性以及敏銳,他才多大?
騎上馬背,蕭野開始為孩子的教育問題有些擔憂,回去要跟云朵好好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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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朵最近很無聊,窩在自己的糖果鋪里,看著外面半個時辰就來巡邏一次的守衛(wèi)隊,分外無語。
自求醫(yī)事件之后,糖果屋就成了守衛(wèi)隊巡邏守護的最主要目標。
如果城門跟糖果屋同時失火,云朵敢肯定,守衛(wèi)隊首先營救的肯定是糖果屋=。=
如今族里族外,更多的人越來越關注他們家。
更夸張的是,有些游商甚至帶著家人來到她的糖果屋,只是為了見見傳說中的牛逼家族!臥槽!
蕭野自從上回之后,一有時間就會跟在她附近。
當然,對于這一點,云朵是灰常暗爽的╭(╯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