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后。
由于寒潮影響。
冬天似乎比以往來的過早了,明明只是快要入秋,大家卻都穿上了深秋的衣裳。
規(guī)劃整齊的樹林不斷從車窗“嗖”的過去,寒鴉無聲的站在上邊,日暮稍白,有一層薄薄的霧霾讓人心中冷靜。
傅瑤摸著手上新學校新班級的花名冊,心情不錯。
這是她那么多年以來無數(shù)次轉(zhuǎn)學中最讓她覺得不錯的一次,手指摩挲在那個熟悉的名字上,心里隱隱期待著十一年后的第一次相遇。
靳執(zhí)這個名字實在是稀少,估計不會是重名。
當年的小狼崽,如今又會是什么模樣——只可惜當年沒有留下任何通訊方式,一年后好不容易又找到福利院時,院長卻不知原因的鋃鐺入獄,靳執(zhí)下落不明。
坐在駕駛座上的后媽蔣麗琴從后視鏡看到那張?zhí)耢o美好的小臉蛋,難得的露出沒有距離感的招牌微笑,心下不免有些煩躁。
這小賤蹄子真麻煩,還要開車接送!
要不是司機請假,傅成宇讓她過來,她一分鐘都不想跟這賤蹄子待在一起,多晦氣!
但她臉上還是掛著笑:“瑤瑤今天好像很開心?說出來讓阿姨也高興高興唄?”
如果不是她身上那快要凝成實質(zhì)的藍綠色,傅瑤都快信了。
能惡心一個人到這種程度還保持微笑的,蔣麗琴也是個狠人。
傅瑤輕描淡寫回了一句:“沒什么值得開心的,心情不錯而已?!?br/> 蔣麗琴也沒再提問了。
等到達京都一高的校門口時,一輛奢華的suv自然是吸引了無數(shù)人駐足關(guān)注。
傅瑤沒有急著下車,蔣麗琴臉上的笑越來越虛假,身上心虛的綠色也更濃,拿出一疊紅色鈔票放到傅瑤手上。
“你在學校的住宿費你爸爸已經(jīng)給你付過了,這里是兩千,一個月的零花錢,你省著點花,別小小年紀就大手大腳,女孩子干干凈凈的最好看了?!?br/> 傅瑤看著那一疊紅鈔票,沒有伸手去接,而是笑著反問:“蔣阿姨,我記得昨晚我看到我爸給你的好像挺厚,應該不止兩千。”
蔣麗琴臉色一變:“胡說!就是兩千,難道我還會騙你的錢不成?!”
“是嗎?那我跟爸爸確定一下。”
傅瑤拿出手機,作勢要給傅成宇打過去。
蔣麗琴臉色更差了,下意識的直接把傅瑤的手機給打在車廂上。
啪的一聲還挺清脆。
“算了算了,真是怕了你了,三千……你爸給了我三千行吧?給你都給你!”
她多拿了一千給傅瑤。
傅瑤甚至能聽見她小聲低罵了一句“小吸血鬼”。
她手里摩挲著三千塊,嘴角勾了勾:“真的只有三千?”
蔣麗琴已經(jīng)不想再繼續(xù)跟傅瑤僵持下去了。
她語氣不善道:“那你還想要多少?三千夠多了!”
傅瑤也懶得更她爭執(zhí),只是打開車門,淡淡的說了一句:
“該是我的,別人一分拿不走。”
說完她就離開。
蔣麗琴等她離開后,才放心大罵了一聲:
“真是個敗家子!三千?給你一塊錢都嫌多!”
再看看包里還剩下的兩千塊,她肉疼。
就這樣平白無故的少了兩千!
但她萬萬沒想到,這兩千塊還沒等到她捂熱,幾分鐘后自己兒子打來一通電話就跟她哭訴了。
她兒子傅義就比傅瑤小一歲,高二,算是全家的心頭寶了,以后傅成宇的繼承人肯定是他。
接到兒子的電話,她表情一下就笑了。
“寶貝兒子,怎么了?”
傅義的聲音帶著幾分害怕:“媽……傅瑤知道我把尚游打殘的事情,她威脅我,說如果我不給她轉(zhuǎn)一萬,就把這事告訴爸爸!你快給她轉(zhuǎn)錢啊,要是爸爸知道了這事肯定會打死我的!”
“怎么會這樣?!”
蔣麗琴腦海里突然想起傅瑤剛剛說的那句“該是我的,別人一分拿不走”,一時頭皮發(fā)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