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將繩索一端仔仔細細系在腰上,然后輕輕拉動繩索。
我站在水缸里,一直觀察著貓妖的動作,我十分好奇,一只體型如此小巧的貓咪是如何將體型龐大的狼妖拽上來的。
貓妖兩個后肢緊緊抓在地面上,就像是生根發(fā)芽的樹木根部,紋絲不動。
兩個前肢合在繩索上,輕輕用力,火紅的身影就輕飄飄飛了上來。
火焰那雙向后翹起的眸子里盛滿了期待和激動。
“司地?!?br/> 火焰羞怯怯喊了一聲司地的名字,我看到貓妖胖胖臉上直立的胡須輕輕顫了顫,好像想說什么來著。
貓妖胖胖眼睛微微閃動,最終依然是什么都沒說。
貓妖單獨走到懸崖一端,那背影帶著幾分被忽視的落寞與不滿。
我站在水缸里,瞧著火焰一臉喜不自禁的表情,不知道為什么,感覺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嗯?!?br/> 司地就站在離我不遠的幾米,我卻感覺他好像突然變得不可接近了。
淡漠的眉眼和冷漠的語氣,讓我覺得如此陌生。
司地站在原地,也不看我。
我將腦袋藏在枝葉下方,展開神識,偷偷的聽著兩人談話的動靜,卻什么都沒聽到。
我忍不住,將枝葉從中間打開,悄悄看著兩人相對而立的身形。
司地一身雪白,火焰一身火紅,兩個妖只是相對站著,就感覺不是一星半點的般配。
我看到火焰臉上的崇拜與深情,臉蛋倏然變得鼓鼓的。
身上每個細胞好像都被二氧化碳占據(jù)充盈,一種說不出來的氣憤在我的胸腔和四肢百骸流動。
司地好像不經(jīng)意看了我一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輕輕伸出手,朝著洞穴的方向指去。
“你應(yīng)該有想要說的話,我們進去聊吧。”
不行,你們有什么就在這懸崖上說啊,去洞穴里面算怎么一回事。
我心中這么想著,聽著火焰充滿深情還有幾分猶疑的溫柔說道。
“嗯,好?!?br/> 那溫柔的嗓音與火焰平時活潑開朗的嗓音絲毫不同,貓妖胖胖一臉嫌棄,用爪子將兩只耳朵堵上。
他根本不想聽火焰對于司地的心意,可是無奈耳朵過于敏銳伶俐,偏偏火焰那乖巧溫柔的聲音總是落在耳畔。
司地和我在懸崖上時,我從來沒有去過他的住處。
火焰一來,司地就請她進去,這讓我越發(fā)不開心,將枝葉來回搖動的嘩嘩作響。
希望借此表明我的不滿,司地和火焰卻充耳不聞,徑直一前一后走進洞穴。
司地走進洞穴,將虎皮扯下,一個揮手,虎皮便平整的鋪展在地面上。
“請坐,把你想說的都說出來吧,希望以后我們都沒有機會再見面了?!?br/> 司地淡淡開口,嗓音低沉優(yōu)雅,像是冬日被清雪點綴的鮮艷梅花,帶了幾分清涼與高傲。
我看了兩眼貓妖胖胖,曬著陽光,高昂著腦袋,假裝自己滿不在乎的樣子。
私下心情卻煩躁復(fù)雜,偷偷展開神識,想要聽到司地和火焰具體的談話。
奈何石洞被司地建造的太過堅固,墻壁不是一般的厚度,根本什么聲音都聽不到。
陽光明媚,曬在身上。
貓妖胖胖兩個爪子護在腦袋上,眼睛緊緊閉著,好像十分閑適愜意的模樣,只有那皺起的眉頭暴露了他真實的情緒。
我一邊用枝葉撐著身體,努力爬出水缸,一邊開口詢問。
“胖胖,你不想聽聽他們說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