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如其然,沙塵暴如期而至,整個孤煙鎮(zhèn)仿佛被世界末日籠罩一般。
成時宜他們被困在客棧里面,他站在二樓走廊看著下面喧鬧的大廳,有的人在喝酒,有的人在吹牛逼,也有的人按懷鬼胎。
“啪~”
客棧們被人從外面推開,風沙隨著人影灌入客棧大廳,坐在門口幾張桌子的客人被吹的眼都睜不開,紛紛罵娘,然后等進來的人脫掉身上用來遮擋風沙的披風,又紛紛住嘴。
天麓山。
人的名,樹的影。
天麓山在天山南北的威信并沒有隨著北麓的弱勢而衰敗,反而讓南麓的威信更加深入人心,畢竟比起北麓的仁慈,南麓的人更心狠手辣,也都是些狠角色。
成時宜看著進來的天麓山門徒,他們拱衛(wèi)著護山老頭,老頭抖了抖披風上的沙塵,依然精神矍鑠。成時宜突然有種遺憾,他怎么沒死在鋪天蓋地的風沙里。
老頭環(huán)眼四顧,眼神所到之處其余人紛紛低下腦袋,唯一一桌沒低頭的,也是還沒來得及出發(fā)的青衣門弟子,只需看他們的穿著和佩劍成時宜就能猜得出他們的身份。
“唉喲,我倒是誰,原來是天麓山這群不怕死的喲,怎么也回來了,你們這時候應該快穿過死亡沙海了啊?”紅胭脂笑著走了過去,話里的嘲笑意味很濃,那份膽魄和勇氣無一不在說她并不怕天麓山。
護山老頭笑了笑,抱拳道:“老板娘見笑了,風沙太大,看來還得叨嘮一晚,不知道還有房間不?”
“沒了?!奔t胭脂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你…”
一個天麓山門徒憤怒的指著紅胭脂,想要撂狠話,但是被護山老頭制止了。
“老板娘,實不相瞞,我們天麓山也知道你客棧的規(guī)矩,但是昨晚有人破壞了你的規(guī)矩,在客棧動手綁了我的人,本來不想提出來讓你為難,所以一早我就帶人走了,結(jié)果風沙又把我們堵了回來,看來是想讓我回來跟老板娘提個醒,客棧有人不守規(guī)矩?!?br/> 護山老頭說完,看著二樓的成時宜,眼里精光四射。
成時宜笑笑,沒放在心上,只是淡淡道:“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天山動天麓山的人,何況還是在孤煙鎮(zhèn)客棧里面,這人該不會是故意找死吧?”
看著他似笑非笑的樣子,紅胭脂瞪了他一眼,然后嬌笑道:“是不是你手下的人喝多了自己走路摔倒的,不好意思跟你說,所以撒了個謊?!?br/> “你放屁…”
“啪!”
天麓山門徒鐵錘的話還沒說完,臉上就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扇他的人動作很快,幾乎等他重新回到紅胭脂身邊,大家才看清是他動的手。
成時宜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正是昨晚檢查果貍狐尸體的那個客棧服務員,看他不顯山不露水的樣子,竟然是個高手,他心底一凜,算是對紅胭脂身邊的勢力又有了新的認識。
這一巴掌打蒙了鐵錘,也打怒了天麓山的眾人,但是護山老頭卻沒有生氣,而是瞪了鐵錘一眼,怒不可遏的道:“滾一邊去,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
怒火攻心的鐵錘瞬間就像斗敗的公雞,耷拉著肩躲進了人群。
這一刻,所有人都對紅胭脂有了嶄新的認識,同時也提醒自己不要壞了她的規(guī)矩,先不說她自己本來就神秘莫測,就是身邊隨便一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客棧服務員竟然都是古武術(shù)高手。
“幫忙教訓了一下你不懂事的門徒,天麓山應該不會怪罪于我吧?”紅胭脂殺人誅心。
護山老頭臉色古怪,似乎想發(fā)火但又懾于什么不可抗拒的原因硬生生忍著,這讓他看起來有些滑稽。
“老板娘教訓的是。”
“那就好。”紅胭脂也是聰明人,見好就收,對身邊賊眉鼠眼的服務員,道:“帶他們?nèi)プ蛲淼姆块g歇著?!?br/> “好的,老板?!?br/> “謝謝?!?br/> 護山老頭帶著手下上樓了,只不過走的對面的樓梯,而不是成時宜他們房間這邊的樓梯。
“嘭!”
還沒等他們上樓,又有人推開了客棧的大門,不過這次進來的人只是把門開了一條縫,僅供一人進來,所以沒有帶進來多少風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