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我是你的上峰?!辨九龇家琅f是那張青澀憨厚的面容,可眼中神采卻似變了個人。
徐長寧聞言,瞳孔一縮。
潛匿計劃的知情者都死了,再沒人知道她的潛匿者的身份了,可如今怎么又冒出了一個她都不知道的上峰來?
難道,知道她潛匿任務(wù)的還有第三人?亦或者,太后的失蹤,并沒有如她猜測那般崩逝,已經(jīng)知曉了此事?
扶芳抱臂翹起二郎腿,嫩綠裙裾在她淡藍鞋面上一蕩一蕩:“別說,你家環(huán)境還不錯,你娘這人病歪歪的,你爹嘛,雖是個一品大員,可朝中大臣巴結(jié)你爹的架勢就像在巴結(jié)皇上身邊的大太監(jiān)似的。”
扶芳說著,掩口笑了個花枝亂顫。
徐長寧聽得心頭火氣,她的父親,她可以恨,卻容不得旁人諷刺。
面色不變,垂眸將憤怒藏在小扇子般的睫毛下:“扶芳,你既是忠于北冀,被遣來潛匿,便要時刻記好你的身份,你如今是我的婢女,若有人忽然闖進來,看到你這樣行徑,你便有暴露的危險?!?br/>
“婢女?”扶芳冷笑,“我看你是想拿大,我勸你別忘了任務(wù),若打錯了主意,只怕你小命難保,還要帶累你全家!”
扶芳說著忽然起身,徐長寧尚且來不及反應(yīng),手腕就被拉住,被她暴力的扯下床,踉蹌之下扶住紅木方幾才站穩(wěn)。一回頭,見扶芳躺在她的床上,舒坦的雙腿交疊著。
“你瞧什么?還不去給我倒碗茶來,我還要吃點心?!?br/>
徐長寧穿著雪白的里衣,赤足站在地上,足心傳來的冷意讓她冷靜下來,眼瞳漆黑如深潭,似在醞釀一場風(fēng)暴。
無論扶芳的上峰是誰,若叫她得逞,往后她的日子便不用過了。
“怎的還站著不動?難道我指使不動你?”
扶芳不耐煩地下了地,手指一下下戳在徐長寧額頭上。
“我讓你去,你還不去?還不去?告訴你,在人前,你是主我是仆,可關(guān)起門來,我是主,你才是仆!”
“哦?”徐長寧被戳得連連后退,緊貼著木柜站穩(wěn),忽閃著大眼睛道,“所以上頭是打算讓你來執(zhí)行任務(wù),我可以抽身退步了?”
“我……”扶芳收回手,深呼吸兩次,旋即揚起下巴驕傲地道,“我可是北冀左翎王府的郡主,是貴族,可不是你這個下等人能指使的。”
“那又如何?”
“什么如何?我出身高貴,你卻只是個賤民,在我們北冀狗舔似的巴結(jié)太后你才能活,現(xiàn)在可沒有太后給你撐腰了?!?br/>
徐長寧敏銳的抓住“沒有太后撐腰”這一句,看來太后極有可能出事了,那么潛匿計劃的知情者另有其人!
“我可以隨時向上峰報告,只要我說你一句不是,上頭就會派人來清理了你,別以為你現(xiàn)在得了顧二公子的青睞,他就能護著你,你別忘了,顧九征可是你的任務(wù)目標(biāo)!”
徐長寧眼中的狡黠一閃而逝,驕傲的揚起下巴,跋扈道:“你算什么東西?你的作用不過就是傳遞消息罷了,真正做事的還是我,別說你是左翎王府的郡主,你就是公主,在我這你也只能是個婢女?!?br/>
“你放肆!”扶芳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