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寧保持著食不下咽的狀態(tài),小口吃著米粥,眼角余光見顧九征出去了,緩緩放下了精致的白瓷小碗。
是誰尋他?
上一次他走后,攝政王便來了。她得知了攝政王的行程,才成功除掉了扶芳。眼下該不會是攝政王已懷疑到她的頭上來了吧?
正想著,外頭走進了一個面生的長者。
那人穿著寬袖道袍,面帶微笑,十分和氣的模樣,見了徐長寧就先拱手行禮:“徐小姐?!?br/>
徐長寧忙起身頷首致意,避開了半禮。
“徐小姐,留您小住了兩日,著實唐突,眼下已預(yù)備好了車馬,您可以回家去了?!?br/>
徐長寧心下驚訝不已,疑惑這到底是不是顧九征的吩咐。
但好歹是能回家了,管他是誰的意思?
“多謝老伯?!毙扉L寧毫不猶豫地跟著出了門。
門前,半夏和忍冬兩婢女帶著小丫頭們都在,見了老者齊齊行禮。
老者并不理會,只客氣地引著徐長寧出了府們,送她上了馬車,并跟隨馬車,直接將她送去玉春坊的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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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事已辦成了,”攝政王身邊的長隨杜茗面色恭敬地回話,旋即不解地問,“只是屬下不懂,您怎么就這么放她回去了?您平日里都不大插手二公子身邊的事?!?br/>
昏暗的燈光下,攝政王斜靠著深綠色的彈墨大引枕,手里把玩著兩個核桃,靈活的指頭將核桃轉(zhuǎn)的咔咔響。
“你不懂?!睌z政王的聲音慵懶,微瞇著眼,慢條斯理地道,“咱們昨日去兵部衙門的事,就只讓她一個外人知道了,雖說仔細查過了,此事與她毫無關(guān)系,但本王心里始終覺得她不對勁兒?!?br/>
“都是屬下辦事不利,昨日太不謹(jǐn)慎了……”杜茗立即跪下行禮。
攝政王擺擺手,“無妨,下次謹(jǐn)慎便是了?!本従徸鄙碜樱瑢⒑颂覔Q了左手?jǐn)[弄,轉(zhuǎn)動的速度絲毫不慢,“雖尋不出證據(jù),多防備也是好的,這種人還是不放在老二身邊的好?!?br/>
“王爺說的是。”杜茗恭敬道。
“老二這個人……”攝政王的眼中滿是興味,嘖嘖了兩聲,“本王是越來越看不透了?!?br/>
他始終不相信,一個從小被他打,曾經(jīng)揚言要殺了他,十幾歲就離開他的庇護,獨自一人去混軍中的孩子,如今回京,會忽然就與他親近了。
徐長寧并不知攝政王已將她懷疑上,且將她調(diào)查了個透徹,幸虧扶芳在她身邊時易容,去刺殺顧九征時信心滿滿的想立功,用了本來的面目,否則只怕眼下她會被攝政王拿去。
此時她坐在老太君的榮鶴堂,面無表情地看著二夫人和徐長緋。
“能去攝政王府做客,得了攝政王妃的喜歡而留下你,是多大的造化?!倍蛉诵σ饕鞯赝扉L寧,滿口夸獎個不住,“到底是母親會教導(dǎo)姑娘們,寧姐兒從北冀回來,才多久,就如此出色,叫攝政王妃都看入了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