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看著嬌俏乖順的徐長寧,不由得笑道:“寧姐兒有什么疑惑?只管說吧,你二叔二嬸都在這里呢,也能幫你參詳參詳。”顯是將此事推給了二房。
里間的姑娘們來到外間,悄然或站或坐,無聲地看著徐長寧。
徐長緋和徐長蘭拉著手坐在角落,面色都十分得意,徐長緋更是想起當(dāng)日她被皇上申飭,去找徐長寧求情時她那冷淡的面孔,再看她現(xiàn)在于老太君面前如此恭敬,便覺一陣暗爽。
徐長寧眼角余光見人都齊了,便認(rèn)真地問:“當(dāng)日那些東西抬進(jìn)來,孫女記得是攝政王憐恤我代顧二公子做了十年質(zhì)子,才給了這些禮?”
回憶一番,老太君點頭:“是啊。攝政王厚道,才憐恤你?!?br/> “正是,攝政王的確厚道,給了那么厚的禮來謝我,其實就算攝政王不如此厚賞,便是只送一只茶杯,這茶杯也有了特殊的意思,需要仔細(xì)珍藏,心懷敬重才是?!?br/> 徐長寧說到此處,笑瞇瞇望著老太君,又看向二老爺和二夫人。
“這樣有特殊意義之物,便是將來做了壓箱的嫁妝,帶去婆家也是需要珍藏起來的,若是眼下就這樣安排進(jìn)公中,改日再分發(fā)到各房,倒顯得咱們家將攝政王的賞賜看成了尋常財物,這樣是否對攝政王不敬?”
老太君被問得之眨眼,便看向了次子。
二老爺卻被徐長寧的話問得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若說是,那么多值錢的好東西就還是歸徐長寧所有,她話說的好聽,說什么好東西要供起來,可私下里她到底怎么用,誰又能去查?
可他若說不是,豈不是明擺著對攝政王不敬?他眼下才剛攀上那個位置,能在攝政王的跟前奉承了,他可不想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開罪了人。
思及此處,二老爺站起身笑道:“母親,家里的事你們處置便是,兒子外頭還有事,就先出去了?!?br/> 不等老太君回答,拱手行了一禮便走。
老太君被二老爺此舉驚呆了,看著他的背影繞過屏風(fēng)出去,才收回視線。
對上徐長寧清澈如水的眼神,老太君咳嗽了一聲,道:“寧姐兒說的有一定的道理,但攝政王他老人家素來寬宏,既已賞了咱們家里,便是咱們家的東西,自然咱們關(guān)起門來說了算了?!?br/> “祖母說的極是。這不過是孫女的小見識罷了,”徐長寧便笑著點點頭道:“若這么一說,不如祖母問問我父親的意思?”
笑著走到老太君身邊,挨著老太君的身邊側(cè)身坐下,挽著她的手臂笑道:“其實,我父親雖然賦閑在家,可說起對攝政王的了解,還是我父親比較拿得定主意,問過后咱們也不至出錯,至于這些東西是歸公中還是如何,孫女都沒意見,全聽老太君的吩咐。”
徐長寧的一番話說得合情合理,也是出于為了家族考慮才提出建議。
可她口中明明說著“沒意見”,卻等于間接將路堵死了。
便是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徐濱之不會眼看著自家的財產(chǎn)被拿出去分割成數(shù)份。
二夫人翻了個白眼,嘲諷道:“到底是四丫頭聰慧,要我說,者全家的姑娘的心眼兒都擰成一股繩兒,再對折幾個來回,加一起都不如四丫頭一個人的心眼兒多。”
徐長寧水眸忽閃著,害羞地垂下長睫毛:“二嬸可別這樣說,這不是叫我成了姐妹們的公敵了么,回頭若是姐妹們不肯與我玩了,我可要去找二嬸哭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