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清脆的聲響從半空傳來。
陰母慘哼出聲,手指和大月戈接觸的剎那斷裂,在一股巨力的沖擊下,她的手掌,手腕,乃至小臂依次炸開,血肉和白骨悉數(shù)崩斷。
大月戈是神話武器,本就無堅不摧。
且戈芒之上還附著了起源文字的神秘力量。
兩者相融,再加上陰母托大,以手指去接大月戈,遭到重創(chuàng)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全場陡然安靜下來。
攻擊并未停止,下一瞬,大月戈神話武器的氣息外放,驀地變大,有如一根攻城木,粗橫無比。
趙淮中初得大月戈時,最多只能將其變成正常兵戈大小,但一年多過去,他的力量接近圣人境,催動大月戈,已能變大數(shù)倍。
此刻,大月戈變化后,轟的一聲撞在了陰母身上。
趙淮中射出的大月戈如此霸道,遠出陰母預料,她措手不及又遭重擊,一口鮮血涌出,面如金紙。
但危險仍沒結(jié)束,她身上汗毛倒豎,又察覺到一股更危險的氣息。
大月戈驟然收縮,竟又變回尋常箭矢大小,前進之勢不減反增。
嗤的一聲!
陰母此時已被破防,只來得及稍稍側(cè)移,大月戈便穿透了其腰腹,開出一個前后對穿的血窟窿。
一擊三聯(lián)!
趙淮中首次出手,就完成了一箭三變,重創(chuàng)當世邪道宗師的成就。
整個戰(zhàn)場都鴉雀無聲,時間仿佛靜止了。
陰母攜仙器出場,氣勢洶洶的追殺趙淮中。然而短短時間里,情況就發(fā)生了顛覆性變化。
不僅遠處觀戰(zhàn)的英副宗等人錯愕駭然,難以接受。
另一邊和白藥交手的天嬰宗主也大驚失色。
怎么會這樣?
這秦人儲君如此厲害強勢,大出所有人預料,包括己方的兵員和蒙驁在內(nèi)。
只有辛武和白藥幾人抿了抿嘴。
特么的這些邪魔外道不斷的嚷嚷要殺大秦儲君,是不是以為他好欺負,真追上了你殺一個試試。
而因為陰母遭到重創(chuàng),她祭出去阻擋白藥的飛仙絹布,亦變得光華暗淡。
其中走出的女仙本就模糊不清,此時緩緩消散,化作一縷氣機,重回飛仙絹布內(nèi)。
白藥失去了飛仙卷的牽制,一把抓出,頓時將天嬰宗主抓在手里,四臂一起發(fā)力。
天嬰宗主慘叫聲中,四肢生生被扯斷離體,凄慘而死。
他體內(nèi)溢出七道分化的光芒,想逃走,卻被白藥生有三張面孔的法身張嘴吸入口中煉化,死的徹徹底底。
另一側(cè),陰母接連受創(chuàng),但生機未滅。
她厲喝道:“趙淮中,是本座小瞧了你,今日所賜,來日必有回報?!?br/> 隨著聲音,那天上漂浮的飛仙卷光芒閃爍,將陰母的身軀卷入其中。
剎那間,飛仙卷化作流光,破空遠去。
“想跑!”
趙淮中夾了一下馬腹。
法刑獸的大鼻中噴出縷縷黑氣,化作黑色的霧氣繚繞在身畔。
它四蹄踏動,竟然騰云駕霧般追到了空中。
趙淮中聲若驚雷,肅然道:“我趙淮中,向蒼天立志,愿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愿為眾生開悟,謀天下之太平,誅邪破妄,此志不改,以蒼天為見!”
他這番話說的鏗鏘有力,堅定至極。
細聽其意,似儒似道,但實際上都不是,這是仙臺柱上所祭刻的一門術(shù)法,名曰祭天術(shù)。
趙淮中話罷,對著虛空微微躬身,狀若祭拜。
轟?。?br/>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一刻,他體內(nèi)氣機仿佛和天地交感,猶若狂潮般無止境的攀升。
其發(fā)出立志之言以祭天,竟似牽動了冥冥中的某種氣機,體內(nèi)力量奔涌,天地沸騰,居然是在此刻直接破入了圣人境。
其全身都在發(fā)出玄黃之光,騎在法刑獸背上,佇立半空,氣勢與天地交融,不可一世!
霎時間,那蒼天之上,雷云滾滾,一道深紫色的雷柱破空,轟然劈在護持陰母,已經(jīng)逃到極遠處的飛仙絹布上。
呲啦!
絹布裂開了一道豁口。
大月戈隨即飛來,釘在了飛仙絹布上。
天空中神鳥輕鳴,玄鳥也在此刻飛來,長喙戳進飛仙卷內(nèi),從中叼出那個女仙朦朦朧朧的身影。
此時女仙眉心破裂,身軀緩緩崩潰,卻是一縷仙氣般飄渺的氣息,被玄鳥一口吞入腹中。
這敗家鳥…那絹布老子是想拿來獻祭的,被你把里邊的核心氣機吸收了,價值銳減…趙淮中暗忖。
此時此刻,下方不僅大秦將勇被趙淮中交感天地的氣勢所攝,不約而同的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