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溫南枳第一次參加這么隆重的宴會。
雖然有金望在一旁提醒,但是她的僵硬并沒有緩解,反而在眾多聚集在她身上的目光中,越來越拘謹(jǐn)。
“南枳,別怕。”顧言翊走到了溫南枳的身邊,柔聲一語。
溫南枳看了看顧言翊,順著他的笑意,覺得他整張臉上都像是加了一道柔光,看著邊讓人舒展。
“謝謝?!睖啬翔仔÷暤乐x。
顧言翊保持固定的距離伴在溫南枳左右,帶著和煦淡淡的笑意,對任何一個人都很溫柔,卻又像是用笑容和每個人都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溫南枳已經(jīng)看到好幾個女人上前試探著靠近顧言翊,卻總是在顧言翊的淡笑中暗暗走開。
讓她覺得顧言翊看似清透,卻也是個難琢磨的人。
溫南枳在金望的帶領(lǐng)下,走到了今晚酒會主人的面前。
溫南枳瑟縮了一下,身后顧言翊的手卻扶了她一下,然后對著她堅定的笑著,似乎是在叫她不要怕。
金望笑著介紹溫南枳,“李先生,這位是宮先生的太太,南枳小姐?!?br/>
說完,金望自己都緊張的手心里全是汗,他看著表情不自然的溫南枳,害怕自己押寶給押錯了,萬一弄巧成拙怎么辦?
溫南枳看著而眼前這位李先生,在進(jìn)入會場前,金望簡單介紹過李先生。
李先生,名為李時,是個地地道道的外國人,娶了一個中國女人為妻,十分寵愛妻子,所以給自己取了一個中文名字,而且在國內(nèi)他不允許別人叫他外國名字。
李時手里有一個海島要開發(fā),與之合作幾乎穩(wěn)賺不賠,但是為人卻十分謹(jǐn)慎挑剔。
所以宮沉才會準(zhǔn)備這么久,才來見李時。
金望帶溫南枳上前的時候,李時身邊已經(jīng)圍了不少談天說地的人,為得就是博得一個好感罷了。
溫南枳望著眼前的中年外國男人,談吐優(yōu)雅,眼角和嘴角的笑紋說明他是一個愛笑風(fēng)趣的人,但是他全很精細(xì)考究的穿著,又說明他很注重細(xì)節(jié)。
觀察中,一時間她忘記了作何反應(yīng)。
金望皺眉趕緊推了一下溫南枳。
溫南枳回神,怔怔的看著李時,喉嚨干得像是要冒火,她想起了金望說的一定要笑。
所以她小心翼翼的扯動嘴角,淡淡一笑,“你好,李先生?!?br/>
李時上下打量了一下溫南枳,驚艷的目光毫不遮掩,但是僅僅如此而已,溫南枳并沒有給他留下太深刻的印象,只覺得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綴滿星辰的瓷娃娃,美得精致如此。
但是這個世上美麗的人太多了,所以比溫南枳漂亮的人也太多了。
李時對溫南枳禮貌的點頭,詢問道,“原來你就是被宮先生藏起來的夫人,的確很美,不過為何只有你一個人來?宮先生呢?”
溫南枳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默不作聲。
李時看她為難便皺了一下眉頭,“真可惜,我還想和宮先生好好談?wù)?。?br/>
聽到李時略微惋惜口氣,金望和溫南枳的心都漸漸下沉,感覺眼前希望的火苗瞬間就被掐滅了。
……
來參加酒會的有合作伙伴,也有競爭對手,最不缺的就是幸災(zāi)樂禍的。
但是對溫南枳而言,最可怕的是落井下石的人居然是自己的父親,溫祥。
溫祥看準(zhǔn)了時機(jī)對著自己人使了一個眼色。
人群中便多了一道對溫南枳的質(zhì)問聲,“宮太太,聽說你和宮先生結(jié)婚有一段時間了,為什么不公布?難不成宮先生對你不太喜歡?還是說宮先生又找到了新歡?死了一個肖藍(lán),來了一個女秘書,風(fēng)流韻事真是讓我們這些男人都望塵莫及,宮太太你是什么想法?”
溫南枳看著幾人哄笑著,臉色也跟著一白。
又有人道,“今天宮太太一個人來,不會是因為宮先生去陪女秘書了吧?我看新聞?wù)f女秘書都住宮家去了,可見地位都快趕上宮太太你了?!?br/>
金望掃了一眼說話的人,然后冷聲道,“各位的關(guān)心我都記住了,一定會及時轉(zhuǎn)達(dá)給宮先生的,讓宮先生好好感謝各位。”
幾人愣了一下,同時看向了溫祥,像是求救一般。
“南枳啊,你別覺得為難,爸爸在這里?!睖叵橐桓碧蹛勰涌粗鴾啬翔?,左右挽著他的卻是錢慧茹和溫允柔這對母女。
溫南枳看了便覺得諷刺,這么親昵的喊她,卻帶著外室母女來參加宴會,在溫祥的心里從頭至尾都沒有她和媽媽的位置。
這一切不過是利用而已。
溫南枳捏緊了裙子,雙臂都死死的繃著,目光中多了一點紅絲。
溫祥卻置若罔聞,對著李時伸出手,十分友善的自我介紹,“李先生,久仰了,能夠收到請?zhí)麃韰⒓友鐣俏业臉s幸,這是我的妻子和女兒,而這位宮太太是我的大女兒?!?br/>
李時畢竟是個外國人,他不知溫祥當(dāng)年的風(fēng)流韻事,所以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恼J(rèn)為溫南枳是錢慧茹的女兒,便對溫祥另眼相看。
“溫總,好福氣?!崩顣r學(xué)著中國人的習(xí)慣奉承了一句。
溫南枳聽到溫祥的介紹后,瞪著他,錢慧茹是他的妻子,那她媽媽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