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清晨第一縷光從窗外照射進(jìn)來時,眼皮抬了抬,本打算緩緩坐起身的動作,被一旁猶如八爪魚黏上的附著物給打斷。
青陽尚且記得昨晚的自己衣冠整潔,哪怕平日入睡,自己的睡姿也是相當(dāng)端正,除去必不可免的皺褶外,至少能保證最基本的體面。
而現(xiàn)在本是緊貼身形的衣服,被睡得深沉的胡桃拉扯得寬松解帶,原本連半只手掌都不到的裸露肌膚領(lǐng)域,被扯得和沐浴后的男士浴袍一個待遇。
嘶。
青陽倒抽了一口冷氣。
自己雖然沒有喝酒,更沒有宿醉,但這一晚胡桃不安穩(wěn)的睡姿,給他漲了見識,愣是一晚上沒怎么睡好。
他不禁陷入沉思,經(jīng)過數(shù)年后,自己怎么就不習(xí)慣胡桃的睡姿了。
數(shù)年前,胡桃和自己皆是年幼,胡桃又天生頑皮,自己跟在后頭收拾爛攤子。即使心是成年人的,身體也是孩童級別,追著陪玩收拾久了,也會和胡桃一樣沒形象地找個地方窩著一起睡覺。
人長大了,哪怕胡桃也明白男女有別,基本不會有類似的事情。
前半夜可能有主觀因素動手動腳,撩胸撩脖,后邊或許是氣氛過于平和舒適,令人安心下來,胡桃便真昏昏沉沉睡過去。
像是夢到有趣的故事,嘴角一直掛著笑,分明是平日所見的開朗活潑笑容,但配合猶如夢游般的動作,不管怎么看都是有所貪圖。
小心翼翼把胡桃的手扒開,青陽苦笑的看著坦露胸膛前的紅手指印,感慨著胡桃抓得真狠。
若是讓外人闖入看到這一幕,指不定以為他們好事已成。
收了收那些心思,青陽在不驚動胡桃前提下起身,伸了個懶腰,昨日的表演所耗費(fèi)的體力隨著一晚睡眠恢復(fù)得七七八八,一聲低低的哈欠聲與門扉同開,準(zhǔn)備回自己的屋內(nèi)梳妝搭理,順帶給胡桃準(zhǔn)備早餐。
門剛開,青陽的動作頓然一滯,旋即又恢復(fù)自然,與提前起床打掃院內(nèi)衛(wèi)生的仆人打聲招呼,像是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過選擇離開。
胡家宅邸內(nèi)部人丁寥寥無幾,帶有血脈鏈接的人口遠(yuǎn)少于普通仆人。換句話來說,院子再大,也不止是青陽和胡桃二人居住。
想到這里,本打算裝作若無其事樣子的青陽,掩耳盜鈴般拉了拉袒胸的衣物,不知對誰低聲咳嗽了一聲,想要對方不要誤解。
他精神緊繃著,察覺到剛剛面遇那個仆人果然把視線一直留在自己的背影,腳步不由得加快幾分。
“......青陽剛剛從胡桃臥室里出來了?”在眾多胡家仆人中默默無聞,不值得提及名字的仆人握了握掃帚的把,看了看胡桃臥室,又看了看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呃了一聲。
隨著清風(fēng)拂過,原本掃集的落葉發(fā)出颯颯聲,有著散開的跡象。
那仆人尚且年輕,正處于喜好談?wù)摪素缘哪昙o(jì),想了想,恍然大悟。
去他的,還掃什么地,趕緊把這個八卦傳出去。
一想到今年年末的紅包可能因此增加。仆人不禁搓搓手,把掃帚都扔了,化身八卦傳遞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