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玨松開了手,景繡快步走出去,高聲對崇明帝道:“皇上,不妨先讓民女替淑妃娘娘瞧一瞧!”
崇明帝停住腳,懊惱地皺著眉頭,他怎么忘了這里有個現(xiàn)成的大夫,而且醫(yī)術(shù)不知道比那些個太醫(yī)高了多少?;琶⑹珏仓迷趯m殿中央的軟塌上,讓開了身子。
景繡上前把了脈,和她預(yù)料的一樣,淑妃只是因為憂思過重情緒波動太大才會一時暈了過去,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
聽了景繡的話,崇明帝松了口氣,吩咐人將淑妃抬回了她自己的寢宮。讓所有人都退下后,崇明帝無力地揉了揉額頭,“跟我來吧!”他抬腳走向“三皇子”躺著的房間。
景繡斂眉跟了進去,屋子里只有“三皇子”和那個始終站在床頭的小太監(jiān)兩人。此刻,床上的人已經(jīng)起身坐在了床側(cè),身上穿著光鮮的白色中衣,一頭烏黑的長發(fā)垂在寬恕的肩膀兩側(cè),微微低著頭,臉色凝重。
聽到開門聲,南宮玨抬頭望了過來,立刻起身問崇明帝:“父皇,母妃她怎么樣了?”
崇明帝看了景繡一眼,南宮玨的視線也隨之落在她的身上,景繡低著頭將剛才對崇明帝說得話又說了一遍。
南宮玨松了口氣,“那就好……”
崇明帝走到窗前雙手背在身后,“扁鵲姑娘?!?br/> “皇上?!本袄C上前兩步輕聲應(yīng)道。
等了好一會兒才聽到他沉痛的聲音響起:“彥兒他……已經(jīng)去了?!?br/> 景繡震驚地抬頭看著他明黃色的背影,去了?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南宮玨看出她眼神里的震驚,她不相信?他也不愿意相信,可事實就是那么殘酷!“已經(jīng)一個月了。”他閉上眼說道。
一個月了……堂堂皇子去世一個月竟然沒有半點風(fēng)聲流露出去,甚至身為母妃的淑妃娘娘都不知道兒子已經(jīng)不在?不對,景繡想,或許他們隱瞞三皇子去世的消息就是為了淑妃著想,擔(dān)心她接受不了吧?!
可是,她還有個地方想不通??聪虺缑鞯郏澳腔噬蠟楹芜€召民女進宮?”
“是淑妃,她聽葉夫人提起過你,就來求了朕……”
原來是這樣!
兩個月之前她已經(jīng)開始為下山做準(zhǔn)備,寫信求了葉師兄在皇上面前舉薦她為三皇子治病,沒想到葉師兄是出動葉夫人才辦成這件事的。
景繡聽到身后傳來低低啜泣的聲音,是那個一直默默守候在床頭連淑妃暈倒都不曾離開一步的小太監(jiān),哭聲使得屋子里的氣氛更加的沉痛起來。
她心里也一陣惋惜,真誠的說道:“請皇上節(jié)哀!”誰說帝王無情,眼前這個皇帝不就是個重情重義的好丈夫好父親么?
“雖然彥兒不在了,但是還是希望扁鵲姑娘能在宮里多待些時日,暫時還不能讓淑妃知道彥兒已經(jīng)去了的事。”崇明帝轉(zhuǎn)身,眼眶泛紅地說道。
“景繡明白!”
崇明帝走后,南宮玨讓小德子帶景繡去隔壁的房間,自己一個人望著窗外發(fā)呆。過了一會兒,他走出去敲響了景繡的房門。
景繡打開門,看著依舊披頭散發(fā)的男子,“五皇子殿下找民女可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