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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姨娘三妹請回吧,帶三妹進宮我恐怕無能為力了!”景繡冷冷地說道。
景榮一聽這話頓時急了,“三姐你不是說會好好考慮的么,這還有兩天時間呢,我不著急的……”
景繡看都不看她們,朗聲道:“青霜送客!”
“三小姐、四姨娘請回吧!”青霜一臉冷然,語氣冰冷道。
阮香琴看了一眼青霜,莫名的覺得身上一寒,但還是鼓起勇氣對景繡道:“……二小姐,這事或許沒有你們說的那么嚴重吧,最多……”夫人是對你不懷好意又不是對榮兒不懷好意,榮兒進宮能有什么事,她在心里補充道。
景繡眉頭微蹙,輕聲呢喃:“你們……”目光探尋地看向阮香琴,“看來在來我這之前已經(jīng)有人勸告過四姨娘了?”
阮香琴自知失言,吱吱嗚嗚地說不出話。
景繡收回目光,揮了揮手。青霜會意,冷著臉看著阮香琴母女。景榮眼睛一紅,瞪了景繡一眼,“走就走,你以為我稀罕待在這兒嗎?”說著就嗚咽著跑了出去。
“三小姐……”阮香琴見狀,也一臉擔憂地跟了出去。
景繡托腮沉思,用鼻子想她也能猜到勸告阮香琴的那個人是誰,除了秦芳宜不作他想??峙?,阮香琴昨天晚上就是從芳宜院直接來的清楓院,如果不是秦芳宜的點撥阮香琴不會那么晚了才過來。
這次進宮,看來真的不會平靜。二公主和四公主必定因為見不到扁鵲而把氣撒在她身上,還有沈柔母女打的幺蛾子,還有德妃……
想想這一連串的人和事,景繡覺得頭都痛了。等找到那個黑衣人,收集全沈柔暗害蕓娘和她的證據(jù),將她繩之以法后她一定立馬離開平陽城,離開這些是是非非。
兩天后,景繡出府門剛好看到景榮正一臉討好小心翼翼地扶著景媛上馬車。微一挑眉,景繡上了另一輛馬車。
景榮看到她得意地沖她哼了一聲,然后也進了馬車。
景繡也不在意,看來沈柔的計劃里面景榮需要起很大的作用啊,不然景媛怎么會帶著景榮。可憐景榮被人當了棋子竟然還在她面前洋洋得意,真是蠢的可以!
“青霜,青銅那邊怎么說?”
青霜搖頭,“并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蹦菍δ概刻於祭侠蠈崒嵉拇诟铮粋€操持家事兢兢業(yè)業(yè),一個一心養(yǎng)傷心平氣靜的。
景繡輕笑,“沒有異常才是最奇怪的,不過我就是奇怪,她們竟然有膽子在宮里動手腳,真是讓我對她們刮目相看哪!”
青霜不以為意,不過握著劍的手不由得緊了緊,反正不管發(fā)生什么事她都會保護好小姐的,不然她沒辦法向王爺交差。
景繡將她的動作看在眼里,眼里閃動著盈盈的笑意,提醒道:“兵器是不能帶入宮里的?!?br/>
青霜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自信的笑容,不用劍她也能保護好她!
馬車一前一后到達宮門口。宮門口已經(jīng)停了許多輛大大小小的馬車了,景繡淡淡掃了一眼,其中就有平陽王府和葉家的馬車。
一下馬車,景繡就吸引了宮門口侍衛(wèi)們的目光,一向紀律嚴明面色如鐵的侍衛(wèi)們也情不自禁地流露出驚艷的神色來,這就是相府二小姐嗎,果然不愧“第一美人”之稱??!
景媛和景榮臉色黑的不能再黑了,有景繡在的地方哪還有人能看到她們???尤其是景媛,心里恨不得將景繡的臉給撕碎了,想到自己額上還沒完全脫痂的傷口更是妒火叢生。但很快的,她又掩飾好自己的情緒,含笑走向了景繡,柔聲道:“二妹,咱們快進去吧,別讓二公主等急了?!?br/>
“好?!本袄C和顏悅色道。
兩人言笑晏晏,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相攜著跟在了宮人身后進了皇宮。
景榮看著她們相攜而去的背影憤恨地跺了跺腳,也急忙跟了上去。
剛走進宮沒多遠,就有一個太監(jiān)跑了過來,看著景繡恭敬地說道:“二小姐,德妃娘娘請您過去一趟,說是許久不見二小姐,想找二小姐過去說說話呢!”
景繡認出他的確就是上一次領(lǐng)她到德妃宮的太監(jiān),點點頭,對景媛道:“大姐先過去吧,我去去就回?!?br/>
景媛點頭,笑道:“你去吧,我會跟二公主解釋的?!?br/>
景繡道謝后帶著青霜跟著那太監(jiān)前往德妃宮,景榮疑惑道:“德妃娘娘怎么不請大姐過去?”大姐才是德妃娘娘的親姨甥女?。?br/>
景媛臉色一沉,目光幽幽地落在她面上,冷哼了一聲,就抬腳繼續(xù)跟著先前的宮人往前走。
她又沒說錯什么大姐為什么那么看著她?景榮委屈地撇撇嘴跟了上去。
*
太監(jiān)連通報一聲都沒有直接帶著景繡進了重華宮。重華宮內(nèi),德妃母子三人全都在,南宮澤正在眉飛色舞地說著什么,逗得德妃不時掩嘴開懷大笑,南宮洐雖然沒有笑出聲,但臉上的神情也同樣很愉悅。
“娘娘,二小姐來了!”太監(jiān)先一步小跑著上前恭聲道。
賢妃母子三人立刻停止了說笑,目光齊齊地看向景繡。
南宮澤本是不以為意地一瞥,卻就怎么也移不開目光了。這些日子不管走到哪兒,宮里還是宮外,他總是聽人說起相府二小姐景繡如何如何美貌傾城,但他都一笑置之,沒太在意。他南宮澤萬花叢中過什么樣的美人沒見過?能入他眼的女子,臉蛋、身材、才華一樣不能缺。
相府二小姐聽說只是在市井中長大的,恐怕大字都不識幾個,更別提跳舞彈琴了,他對光有樣貌卻胸無點墨的女子可是半點興趣也沒有。
所以那日丞相府的帖子他根本碰都沒碰,自然沒去出席景繡的及笄禮。不過事后聽人說起及笄禮上發(fā)生的事情,他倒是有些后悔了,那么精彩的一出戲他竟然沒能親眼看到。
此刻他覺得自己不僅僅是有些后悔了,而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眼前的女子膚白勝雪,五官精致,身材纖細婀娜,一舉一動都散發(fā)著別樣的味道,她身姿挺直蓮步輕移,神態(tài)自若不卑不亢,簡簡單單的一身裝束卻顯得那么光彩奪目。
及笄禮上華服在身精心打扮過的樣子肯定更美,他竟然沒緣見到?;诎 ?br/>
景繡停下步子,抬眼看了一下一臉花癡狀看著自己的南宮澤,然后才福身行禮,溫聲道:“臣女景繡見過德妃娘娘,二皇子、四皇子殿下!”
“咳咳……”德妃先是看著南宮澤咳嗽了兩聲,看到南宮澤回過神來,才對著景繡和藹道:“快起來吧,都是一家人還行這虛禮做什么?”
景繡嘴角噙著淡淡地笑意,直起了身,德妃親切地招手道:“來,坐到姨母身邊來!”
景繡斂眉,含笑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了下去。德妃拉著她的手看著南宮澤道:“這是你澤表哥,上次你及笄本宮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不管怎么樣一定要出席,他當著本宮的面滿口應(yīng)承,結(jié)果最后不知道去哪兒鬼混了?!闭f到最后,她責備地瞪了南宮澤一眼。
景繡淡笑著看向南宮澤微紅的娃娃臉,起身福身道:“見過四皇子!”
“二小姐不必多禮!”南宮澤抱拳赧然道。
“什么四皇子二小姐的,這兒又沒有外人叫那么生分做什么?”德妃板著臉佯怒道。
景繡心里叫苦,這德妃不會是把她當成景媛了吧,澤表哥……光是想想渾身雞皮疙瘩就都起來了,她還真叫不出口。
南宮澤同樣覺得一陣惡寒,連景媛他都沒叫過一聲表妹,更別提毫無血緣關(guān)系又是第一次見面的景繡了。
南宮洐一直靜靜含笑地留意著景繡的神情,雖然她依舊神色自若,但他還是感覺到她的不自在。
看向德妃含笑道:“母妃,你嚇到繡兒了?!?br/>
德妃立馬笑呵呵地轉(zhuǎn)移話題道:“本宮聽說二公主今日邀請了很多小姐在粼湖舉辦了游船活動,繡兒剛回平陽城對眾人也不熟悉,不如你們兄弟二人就陪繡兒一起過去做個伴如何?”像是特別滿意自己的提議一樣,德妃眼神發(fā)亮地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子。
“這……”南宮洐神色猶豫,泠兒請的都是未出閣的年輕小姐,他和老四兩個男子過去不太妥當吧?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南宮澤就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神采飛揚道:“母妃這個提議甚好,兒臣好久都沒有游船了,如今這個時節(jié)粼湖的景色最適合游船賞景,彈琴吟詩了!”
就這樣景繡被一左一右兩個大男孩夾在中間,三人一同來到了粼湖。身后遠遠地跟著一個一臉凌厲的丫鬟。
粼湖上已經(jīng)停了不少大大小小的畫舫。岸邊上小姐們一邊拿著扇子扇著風,一邊三五成群的圍在一起說話。
見到他們?nèi)俗邅恚蠹叶枷乱庾R地住了嘴向他們看過來。
南宮泠從人群中走出來,目光先是停留在景繡的臉上打量了一會兒,然后才抬頭看向南宮洐兄弟二人,疑惑道:“二哥四哥這是……”人送到了怎么還不走,難不成他們兩個男子想留下來和一群女子一起游船嗎?
南宮澤理所當然地說道:“我和二哥也來游船啊,難不成泠兒不歡迎?”
南宮泠立馬搖頭,看了身后的小姐們一眼為難道:“當然不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