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躲我?”
像是沉吟了很久,十郎定定的看著他,接著說了一句。縱然自己的雙眼依舊被那金白色的絲帶給蒙住,看不見對方,可是他依舊能感受到那熟悉的氣息,一如既往,淡淡的,卻似乎又多了幾分冷漠,讓自己心微微一揪。
“你,怕不是認(rèn)錯了?”
圣主聞言,面具下的雙眼立刻一凝,一抹黯然情緒悄然劃過,隨即快速消散!只是他背在身后忍不住捏緊的手卻出賣了自己。
縱然知道這人已經(jīng)看不見了,可是他還是忍不住犯起舊毛病,唯獨在這人面前總是忍不住偷偷藏起自己的情緒。
“好久不見?!甭犓缚诜裾J(rèn),十郎輕輕抿了抿唇,硬朗的俊臉神情不變,可是嘴角卻無奈的微微扯了扯,接著他依舊說了一句,十郎此時似乎異常的倔強,似乎非要與他相認(rèn)不可。
“你認(rèn)錯人了?!比欢鴮Ψ降姆磻?yīng)卻讓這俊朗的和尚瞬間落寞了些,圣主再次冷聲道了一句,聲調(diào)幾乎都沒有起伏,完全不帶一絲感情,冰冷的幾乎像座常年化不開的雪山!
接著只見神火殿圣主將臉上的面具按緊,隨后瞥了他一眼,眼中仍然沒有絲毫情緒,仿若剛才那個將手藏在身后攥緊的人不是他一般。
繼而他一揮黑色衣袖,轉(zhuǎn)身就要離去,可是卻不知為何,他的一番動作看起來就仿佛要逃避著什么,或者是……他完全不想見這個人,這個叫做北辰十郎的和尚!
圣主使勁晃了一下頭,仿佛要將就快要涌上心頭的記憶全部打散,他完全不想回憶過往的那些破事,那些太過荒唐,被人當(dāng)做傻子一般看待的愚蠢自己!
腳步聲再次響起,他與北辰十郎分道揚鑣,然而……
“你說過的話,我還記得?!?br/>
北辰十郎面朝著他的背影,聽著他即將離開的腳步聲,原先那淡淡的,硬朗的俊臉上立刻顯得有些慌亂,不,他不能走的,自己尋尋覓覓到今,才終于找到了的自己弄丟了的人!
聲音低低的,忽的起伏起來,帶著一絲絲自己都未察覺到的顫音,那種失而復(fù)得,可是又即將弄丟了的感覺太過難受,他承受不了第二次。
“呵,與我何……”
“你那時候說過,錯過了你,你會在下一個路口等我?!?br/>
當(dāng)圣主聽到后頓住腳步正準(zhǔn)備冷笑,可話還未說完時,北辰十郎卻驀地一句話,打斷了他的冷酷話語。
十郎面對著圣主纖細的背影,縱然看不見,可是從他俊朗的面容之上卻能一眼分明是何等情感。
他聲音低低的,沉沉的,卻又無比肯定,說著的話讓圣主雙眼立刻狠狠一縮!這句話輕輕的,卻如同一把獨一無二的鑰匙,猛地一下子打開了他藏在心底深處的記憶匣子!
曾經(jīng)那段過往,不堪回首的荒唐之事在心中源源不斷的流溢出來,猶如泉水一般,汩汩不止!
“你認(rèn)錯人了!”
當(dāng)北辰十郎還想要說些什么,圣主卻再次猛地轉(zhuǎn)身回頭!那雙幽深的眼睛不知何時竟染上了幾分血紅!可是又帶著一層霧氣!語氣更加厲了三分!
“我說過,你認(rèn)錯人了!既然已經(jīng)瞎了,就安安分分的待在你的青燈古佛之下,虔誠念經(jīng)!”
仿佛被什么給激怒了一般,他狠狠的又道了一句,雙眼隨即密布煞氣!該死的。都已經(jīng)過了數(shù)百年?;熨~。
雙拳再次忍不住攥緊,他看著眼前這白袍和尚,雙眼對視著對方被絲巾蒙住的眼睛,面具下的臉色難看到了萬分。
這雙眼!就是這雙眼。他恨。他怒!他惱??蓯??;斓啊?br/>
“這柄傘……是你的……”
感受到他似乎怒意到了極點,北辰十郎面色立刻有些無措,像做錯了事的小孩子一般,想要拿著什么來緩解他的怒意,神情更加慌張許多。
然而看在圣主的眼里,此刻卻毫無意義!他雙眼凝視著十郎手中的傘,百年依舊,人是,傘也是,可是變了的是自己!
“臟了,本座……惡心!”他目光微閃,像是想到了些什么隨后一下子沉了下來!語氣也立刻加重。直擊十郎的心頭!
“本座沒有心思和瞎子說話!”
隨即他又一次轉(zhuǎn)身,卻是狠狠一拂長袖,便踏步離開,片刻也不耽擱。只是其步伐越來越快了些,走得竟有些跌跌撞撞。
“哈哈哈,大概是吧!”
另一人兩手交替,環(huán)在胸前,隨即接著他的話大笑道:“不過也很有趣啊,就當(dāng)是免費看了一場猴戲!”
“什么大概呀!今天肯定也是啊!誰會看好這個做啥都做不好的殿?這次他們能來參加大比,怕是有內(nèi)幕的吧!”
千萬觀眾嬉笑不已,紛紛探頭朝著下方看去,當(dāng)看到正一步一步走進演武場的云中殿他們時又是齊齊哄堂一笑!
“看吶,那個叫做拓拔雪和魏霜的兩人居然還有臉來這里,這臉皮也太厚了,輸?shù)哪敲磻K,也好意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