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前。
謝將軍正垂眸同那黃衣少女說著話,眼角眉梢全是笑意,全無傳聞中謝小閻王的嗜血狠絕。
那姑娘笑語盈盈,眸里萬千光華流轉(zhuǎn),叫人一看就移不眼。
日朗天晴,淡金色的陽光籠罩大地,把那對容貌過人的少年少女,也鍍上了一層華光。
就在謝玹微愣的片刻間。
溫酒忽的看了過來,含笑喚道:“三哥!”
她揚眸,朝三公子揮了揮手,墜在眉心的琉璃珠子徐徐晃動著,便又多了幾分靈動華美。
一整天都沒什么表情的謝狀元,朝兩人走了過去,“你怎么……”
“恭喜三哥!賀喜三哥!”溫酒抱拳,笑吟吟道:“我原是要陪祖母在府里等的,可我又怕三哥被姑娘們堵在路上回不來,便來宮門前等著,瞧瞧我們家狀元郎?!?br/>
謝玹一向衣著素凈,且少年老成,第一次著紅袍,眉眼的清冷淡了幾分,越發(fā)顯得面冠如玉,清雋雅致。
同謝珩這樣桀驁無雙的少年站在一處,竟毫不遜色。
反倒是夏日冬雪,各有千秋。
身側(cè)的謝珩看向三公子,“我原本還想著快些回府去報喜,誰知道,阿酒比我還急。”
謝玹唇角揚起一抹幾不可見的弧度,問溫酒:“你急什么?”
“嗯……”
溫酒琢磨了一下。
若是她說怕長兄和三哥在議政殿鬧大事,兩位兄長肯定是要不高興的。
可要是說在謝玹身上壓了很多銀子,急的坐立不安,鐵定要被三公子甩臉子。
她憋了許久,最后,憋出來一句,“急著給你送銀子啊。”
“什么?”
謝玹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
溫酒一向都覺得天大地大銀子最大,從廣袖了取出一個紅包塞到謝玹手里,“三哥,手里有錢,心里不慌,走馬游遍帝京城,遇上再多的姑娘也不怕!”
謝玹手里拿著紅包的手收入袖中,握緊了,“真的有用?”
“有用!”溫酒笑的眉眼彎彎,“實在不行,讓長兄帶人同你一道去,看誰還敢攔你?”
謝珩挑眉,“阿酒,你方才說什么?”
溫酒瞬間止聲,側(cè)目看向長兄,輕聲道:“就是沒人敢攔長兄啊?!?br/>
謝珩凝眸看她,一時沒說話。
氣氛忽然有些微妙。
小內(nèi)侍低著頭上前,“狀元郎,該上馬了?!?br/>
謝玹看了兩人一眼,轉(zhuǎn)身去了。
“你在這等著?!敝x珩勾了勾唇,“好好想想,剛才說了什么?!?br/>
溫酒:“……長、長兄?!?br/>
到底是那句話說錯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之際。
那少年已經(jīng)快步追上了三公子,“來,為兄扶你上馬。”
謝玹微愣。
今科前三甲面前三匹高頭大馬,另外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都花了好大的功夫才爬上馬。
饒是紙上指過千軍萬馬,此刻也難免徒增笑話。
“別愣著了。”謝珩在謝玹肩膀上拍了一下,“當(dāng)今皇上也沒這么大的面子讓為兄親自來扶,狀元郎,若是這樣你還心慌,那我只能與你同乘一騎游帝京了?!?br/>
誰能想得到,在刀山火海前也能面不改色的謝家三公子,居然會怕帝京城這些嬌嬌軟軟的姑娘們。
謝玹抿了抿唇,低聲道:“我沒心慌?!?br/>
“嗯。”謝珩含笑道:“三公子不心慌,你一點都不慌,是為兄和阿酒心慌,成了吧?”
少年托著三公子上馬,順手撫了撫馬兒的鬢毛,“你老實點,別摔著我家三公子,否則老子剁了你?!?br/>
少年壓低了聲音威脅。
謝玹聞言,愈發(fā)的哭笑不得,“長兄,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