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堯愣了一下。
謝家的這個(gè)少夫人看著年紀(jì)不大,卻不好糊弄。
他絞盡腦汁,才想到了辦法,“等她把孩子生下來,滴血認(rèn)親一試便知?!?br/>
溫酒的語氣依舊不咸不淡的,“等她把孩子生下來?我等不了那么久?!?br/>
“那……”吳堯犯了難,三角眼里閃過一絲算計(jì),“那少夫人以為怎么做更好些?”
溫酒笑了笑,嘲諷道:“若是連這些都要我來想,還要你何用?”
吳堯徹底噎住了。
溫酒給身側(cè)的金兒遞了一個(gè)眼色。
金兒立馬出聲道:“你既然說那孩子是你的,就要有憑證,空口白牙的瞎話誰都能說,別人憑什么就信你的?”
小侍女嗓門大,中氣足。
吳堯被她吼得一愣一愣的。
好一會兒,吳堯才開口道:“怎么說我也算是她名義上的舅舅,這種事鬧得人盡皆知,總歸是不太光彩的。若是……什么好處都沒有,那我豈不是……”
這話點(diǎn)到為止,恰到好處。
溫酒心想著:畜生還講什么光彩不光彩,可笑!
面上卻依舊帶三分笑,“想要什么好處,你說?!?br/>
吳堯扭捏了一會兒才說:“云州那地方亂得很,我想來帝京謀生,不知道謝將軍能不能看在親戚的情面上,幫我謀個(gè)差事?!?br/>
偏廳里的小廝侍女都面露鄙夷之色。
四公子都安安分分在府里蹲著當(dāng)富貴閑人,反倒是外人不要臉來攀高門。
溫酒揚(yáng)眸,不拒絕也不答應(yīng),“那就得看你有多少用處。”
吳堯卻以為自己這事成了,當(dāng)即得意的有些忘形,“當(dāng)初我費(fèi)了不少心思才睡到凌蘭那小娼婦,當(dāng)時(shí)她還是處子之身,所以她肚子里的孩子絕對不可能是謝將軍的!”
溫酒沒說話。
吳堯繼續(xù)道:“那小娼婦大腿上有塊胎記……”還有凌蘭被他強(qiáng)迫時(shí),用了什么特殊的法子,留下的印記云云。
溫酒心下冷笑連連,面上卻半點(diǎn)不顯,“口說無憑,你且事無巨細(xì)的寫下來,我也好拿到凌蘭面前同她對峙?!?br/>
“這……”吳堯有些猶豫。
溫酒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茶盞重重往桌子一甩,“你不敢寫下來和凌蘭對峙,莫不是方才說的都是在騙我?”
“寫就寫!”吳堯掙扎了片刻,被帝京城的繁華迷了心竅,立馬就答應(yīng)了下來,還不忘提醒道:“還請少夫人在謝將軍面前為我多美言幾句?!?br/>
溫酒半靠在椅子上,唇邊勾起一抹冷弧,“來人,筆墨伺候?!?br/>
吳堯拿著筆,鼓搗了半個(gè)多時(shí)辰。
足足寫了三頁紙,吳堯越寫到后面越是得意,按過指印之后,雙手碰到了溫酒面前,“請少夫人過目?!?br/>
金兒看見他就煩,劈手奪過了紙張,恨不得再踹上一腳。
溫酒面色淡淡的看過了全篇,吳堯的字跡潦草,可事情卻講的十分明白。
暗通曲款了幾次,從日子天色用的什么藥,第一次用了多少時(shí)辰,凌蘭從一開始的抗拒,到被迫順從,腿上的胎記是什么模樣,全都寫得清楚明白。
她久久不語。
吳堯低聲提醒道:“少夫人您看,我那事……您什么時(shí)候方便和謝將軍提一提?”
溫酒抬眸,“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br/>
“少夫人!”幾個(gè)侍女生怕她為了謝珩的事急昏了頭,連好壞都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