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寒夜如此漫長,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血腥氣,四周人家門窗緊閉,照明全關(guān)。向東此刻面無人色的跪在楊天翊腳下,他很想求饒,但是早已經(jīng)嚇得說不出話來,李衛(wèi)和王莽分別被楊天翊和穆叔擊殺,現(xiàn)場除了向東,再沒有一個活口。
楊天翊略微屈膝看著向東問道:“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嗎?”他聲音醇厚輕緩,換做平日,一定給人如沐春風(fēng)的感覺,這會兒聽起來,向東只覺得是一個死神在跟自己對話,仿佛是來自地獄死神的審判,判定他犯的不是錯,而是罪,不可饒恕的罪。
“對...對不起,我、我不該冒犯何可小姐,求你、求你放過我,我給你做牛做馬!”向東不敢看他,只能低著頭顫抖著嘴唇努力把話說得周到和完整,甚至不敢大口呼吸,盡管胸腔現(xiàn)在悶得他快昏厥,向家少爺,恐怕一輩子也沒這么恐懼過。
“你手機(jī)呢?”
“在、在這里...”向東趕忙掏出手機(jī)來遞到楊天翊面前,楊天翊淡笑道:“現(xiàn)在,你想活命,我給你個機(jī)會,給你爸媽打電話,叫他們帶人來救你?!?br/> 向東一怔,愣神遲疑,他不知道楊天翊想干什么。
“如果你覺得你還有更好的機(jī)會,無妨,我成全你。”
“我打,我打...”
半個小時之后,一輛轎車急急駛來,向家家主,向國懷,向東的母親,藺玲,還有一個充當(dāng)司機(jī)的保鏢,李申谷。
并沒有聲勢浩大的隊伍,自己兒子的性格自己懂,向國懷接到電話那一刻他就知道肯定是寶貝兒子出了狀況,但是以他平日的做派此刻電話里竟然聽出一絲無法掩飾的驚恐。向國懷更不敢有多余動作,只希望對方的意圖簡單一點(diǎn),帶著藺玲和跟了自己十幾年的李申谷一同趕往向東告訴自己的地點(diǎn)。
暗夜里看不太清地上的情況,但是無風(fēng)的夜晚空氣凝結(jié),血腥味縈繞四周久久不散,讓人作嘔。李申谷眼力更好,當(dāng)他看到躺在地上毫無氣息的李衛(wèi)和王莽兩兄弟,瞳孔驟縮,再看站在面前的楊天翊,目光噴火,心中狂怒卻不得發(fā)泄,因為向東,還依舊跪在楊天翊身前,沒有半點(diǎn)動作。
“小東!”眼前這一幕讓藺玲心如刀絞,緊握拳頭連指甲都差點(diǎn)陷進(jìn)手掌,她本要沖過去,卻被向國懷拉住,“國懷,那是小東??!他怎么了?為什么會這樣?!”
藺玲語帶哭腔,她無法想象向東經(jīng)歷了怎樣的折磨,盡管事實上楊天翊和穆叔到目前為止甚至還沒動過他一根汗毛。
“小子,你究竟把我兒子怎么了!告訴你,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讓你全家陪葬!”平日無度的慣縱向東,長時間下來也讓藺玲養(yǎng)成了在兒子面前絕不跟別人講道理的性格,她只知道,兒子受了委屈,那一定是別人犯了錯,又或許,即便真是她兒子犯了錯,但絕不可能由別人來說三道四!
“爸,媽,救我!”他最大的靠山到了,終于有了些許精神和力氣,向東回過頭對兩人嘶啞喊到。
藺玲何曾見過寶貝兒子有這般憔悴的時候,雙手拍打著向國懷吼道:“那是你兒子啊,你到底救不救他?你不救,我救!李申谷,把槍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