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舊不看陳鼎一眼,而是看向沈重,說道:“如果這就是你搬來的救兵,那可不好意思,今天各位還走不出去?!?br/> 陳中堯沒給陳鼎面子,他沒覺得意外,但是他明白,一定得拿出自己的姿態(tài),畢竟,這里有一個他不知底細(xì)的絕強(qiáng)人物,在向自己求助!
“陳公子,我的面子不值錢,不過鄙人是公家人,既然我已經(jīng)開了口,就別讓我難做了,這事兒就這么著,大家該散的就散了吧?!?br/> 陳中堯兩個保鏢往大門一站,雙手抱胸,神色冷漠。陳鼎回過頭來,表情逐漸冷淡下來,不怒不笑,沉聲說道:“陳公子,請你搞清楚,現(xiàn)在你不是在跟他們斗,更不是在跟我斗,你執(zhí)意要將他們留下,可能就不是妨礙警察執(zhí)行公務(wù)那么簡單了?!?br/> 幾個月前向東一行十幾人一夜之間被殺,這事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被壓了下來,不過這段時間省里一直在高密度打擊清理各處灰色地帶。陳鼎敢硬,自然有他的底氣,陳中堯再大,大不過省廳,省廳要拿他沒轍,那陳鼎也自認(rèn)倒霉了。
“陳警官,看我的面相,你覺得我是喜歡受別人威脅的人嗎?”他邪魅的笑容自始至終都沒消失過,好像陳鼎的翻臉在他看來不過是小孩子沒得到想要的玩具而哭鬧那般可笑。
“好了,說多了都是廢話,要么給我滾蛋,要么留下閉嘴看戲!”
“隊長?”
“誰要亂動,即刻拿下!”
陳鼎脾氣上來,虎目怒睜。
大門,又被推開了,兩個站在大門后的高大保鏢雖警醒過來卻絲毫沒能阻擋。進(jìn)來兩個人,一個二十五六歲,一個四五十歲。年輕人身高一米八幾,長眉若劍,鼻梁高挺,一樣梳大背頭,卻絲毫沒有奶油氣息,身穿一件高定黑色襯衫和西褲,袖口印有自己的私人簽名,陳潤安。
中年人身材中等,開門之間瞬息環(huán)顧四周,而后站立在陳潤安身旁,低眉垂目。
陳中堯竟然一改之前睥睨姿態(tài),燦爛笑道:“三弟,什么風(fēng)把你這尊大佛吹過來了?快過來坐?!?br/> “二哥興致不錯,風(fēng)花雪月一刻不曾耽擱,三弟事多,在公司被二叔叫過來處理這些雜務(wù),二叔叫我跟你說,玩盡興了,就回去。”對于陳中堯的親昵,陳潤安沒有任何表示。
陳中堯一點也沒生氣,淡笑答道:“好,我就回去。”
陳潤安不再逗留,轉(zhuǎn)身離開,中年人緊跟而上?,F(xiàn)場眾人,沒有一個被他瞧過一個正眼的。
陳中堯目送兩人離開,嘴角還噙著微笑沒有淡去,手上端著兩杯沒來得及喝下的紅酒,一杯一飲而盡,另一杯無聲滑落,碎裂一地。陳潤安是什么人物,放在平日,是足以讓李權(quán)兵這些人在大街上跪舔的,他會因為陳中堯的父親一句話來叫他回家?陳中堯眼神再次變得冰冷,但是對于陳潤安的“安排”卻并不遲疑。
事已至此,他也干脆利落,不需多費口舌,就跟自己人說了一句,“今天到此結(jié)束,散了”。
十幾人挑釁似的看了看沈重、陳鼎、李亢等人,揚長而去。
李亢緊握雙手,緊抿著嘴渾身顫抖,虎目含淚,今天“幸免于難”,這場度日如年的屈辱總算過去,他心中卻沒有半點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