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長淵第一次感到無措。
她性格里其實很倔強,在林家遇到時,被打到腫高了半邊臉都沒掉一滴眼淚。
女人的眼淚他不是沒見過,對他來說沒有任何作用,他可以說非常冷漠,但她紅著眼圈的樣子令霍長淵胸腔內多了些煩躁,久久揮不掉。
霍長淵從來沒哄過人,也不會。
“林宛白,你再哭一個試試?”薄唇扯動了半天,迸出來的卻是句威脅。
林宛白咬唇,硬生生將眼淚憋了回去。
她的牛脾氣仿佛也上來了,倔強不已。
就算哭,也不想在他面前哭。
霍長淵懊惱,面上卻無法表露出來,只能虛握起拳頭在唇邊,煩亂的問,“除了這把破刀,看看少了什么沒?”林宛白重新垂下頭,沒有回答。
“用不用報警?”霍長淵只好耐著性子再問。
“不用……”林宛白終于吭聲,卻連眉毛都沒抬一下。
將地上的包撿起來,拍了拍上面的灰塵,紙巾和鑰匙裝進去后,她視若珍寶一樣小心翼翼的殘破的軍刀放在包里,然后斜挎在身上,轉頭朝路虎停放的方向走。
這樣被徹頭徹尾的無視。
霍長淵瞪著她背影,憋著火卻發(fā)不出,暴躁的扯了扯襯衫領口。
回去的路上林宛白一句話也不說,像是個病人一樣,縮在副駕駛上。
眼睛垂著像睡著了,但手卻緊緊按著懷里的包,一刻都不放松。
霍長淵有意無意的瞥了她好幾眼,但見她一副不愿理睬的樣子,車廂內安靜到壓抑,只好將廣播打開。
……回來以后,林宛白依舊手腳利落的在廚房里忙碌。
只不過身影看起來心事重重,像被壓彎的禾苗,弄好后聲音低低的,“飯好了?!被糸L淵原本很期待晚上的這頓飯,現在卻吃得直憋悶。
尤其是他硬生生吃了兩碗,她連半碗都沒吃光,數米粒一樣。
晚上林宛白等他洗完進的浴室,出來時,見他圍著浴巾坐在床邊,赤裸著上半身,燈光灑在胸前糾結的肌理上面,充滿了雄性的力量。
她用毛巾裹著頭發(fā),想繞過他到另一邊。
霍長淵仗著手臂長拽她到懷里,扯掉她頭上的毛巾,長發(fā)四散開來,水珠滴在他胸膛上。
他用掌心扣住她的腰,審視的瞇眼,“還耍小脾氣呢?”“……”林宛白皺眉。
“不就是罵了你兩句!”霍長淵薄唇撇了下,冷哼了兩聲。
“……”林宛白抿嘴。
霍長淵見她始終不吭聲,空著的手在她臉上狠狠的戳,直戳到她呲牙咧嘴才滿意的松手,“差不多得了,你是第一個敢在我面前甩臉子走的女人!”“我沒……”林宛白捂住發(fā)疼的臉。
她什么時候沖他甩臉子了……“嗯?!被糸L淵翻身將她撲倒,“既然如此,那就別浪費時間了?!绷滞鸢讻]躲開,只能慢吞吞出聲,“今晚……可不可以不做?”霍長淵呼吸落在她的眼鼻上,瞪著她質問,“不是說在床上要好好謝我,逗我呢?”林宛白用手試圖抵住他,帶了絲請求:“改天好嗎?”今天晚上,她實在是不想跟他發(fā)生關系,很想要一個人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