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浩大,人類所見之物不過十之二三,靠天地之力而生的奇物雖罕見,卻難掩其息。
菩提古樹便是其中之一。
兩千年前,云氏先祖建立隨云王朝,定都離川,那時的菩提古樹尚是一株幼苗,經(jīng)戰(zhàn)火而不死。
后朝中有慧眼之人觀此樹不凡,可佑王朝安寧,遂將其保住。
一千九百年的成長,古樹早已參天,蔭蔽之下,離川安寧。
直到百年前,菩提古樹幾乎在一夜之間失去所有生機,轟然倒下,大地龜裂,無數(shù)房屋被毀,死傷慘重。
不久后,有神秘之人用這一棵城中之樹的巨大樹干建成了攬月樓,而那人便是攬月樓的第一任掌柜。
遠(yuǎn)遠(yuǎn)望去,七層攬月樓就像是當(dāng)年那棵古樹的縮影一般。
“原來這攬月樓竟全部都是用那棵菩提古樹建成的?!?br/> 戴游兒的目光環(huán)視四周與房頂,只感覺自己身處古樹內(nèi)部,周身皆是古老的氣息。
“如果菩提古樹還活著,它所蘊含的木之氣定是世間最充裕的?!?br/> 唐空的言語中似有一絲惋惜。
唐依依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以戴統(tǒng)帥的想法,他很有可能把帶有木之氣的天云盤藏在這里,只是攬月樓如此之大,該怎么找?”
江朽看向剛放下酒杯的戴游兒,道:“攬月樓有兩位掌柜,桂花南小枝,錦衣俏北堂,戴統(tǒng)帥應(yīng)該和這位北堂掌柜有些淵源吧?”
戴游兒臉色一變,不可思議的說道:“你……你怎么會知道這件事的?”
唐依依訝異道:“北堂掌柜……難道是北堂敬?”
戴游兒嘆了口氣,道:“我也是無意間發(fā)現(xiàn)叔父和北堂掌柜的關(guān)系的,但他從不讓我外傳,北堂掌柜的確是當(dāng)年和叔父同屬于永夜血騎的將領(lǐng),北堂敬。”
唐依依深吸了一口氣,道:“當(dāng)年隨云和大渝一場大戰(zhàn),北堂敬率領(lǐng)大軍深入大渝卻慘遭埋伏,最后只有他一人逃脫,卻也是修為盡失,傳聞他從戰(zhàn)場回來之后便失蹤了,沒想到竟是成為了攬月樓的掌柜?!?br/> 戴游兒忽然眼神莫名的看向江朽問道:“極少有人知道攬月樓兩位掌柜的名諱,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江朽眨了眨眼,道:“小時候聽老爹講的?!?br/> 戴游兒雖有疑惑,卻沒再過問。
江朽又道:“游兒,你應(yīng)該能見到北堂敬吧?!?br/> 戴游兒無奈道:“在你面前我好像什么秘密都沒有?!?br/> 他從手腕上取下一個紫金玉鐲,材質(zhì)一看便不是尋常之物。
……
……
江朽再一次踏上攬月樓的七層,上一次來這里還是見祝念。
他隱隱猜測,祝念是否也認(rèn)識那兩位掌柜中的一人?
戴游兒把紫金玉鐲交給攬月樓的小伙計之后,沒過多久他們便被邀請到攬月樓七層的某間隱秘幽室內(nèi)。
幽室內(nèi)光線略顯昏暗,男子坐在輪椅上,靠著窗邊,視線透過那一絲微弱的天光望著外界。
他的臉色蒼白,略顯病態(tài),眼神卻是平靜,無形之中透著股不可擊潰的力量。
北堂敬,當(dāng)年永夜血騎中的猛將,現(xiàn)在的攬月樓掌柜。
桂花南小枝,錦衣俏北堂,北堂敬的形象和傳聞中似乎有很大出入。
小伙計推著輪椅把北堂敬轉(zhuǎn)了過來,他的手放在雙腿上,把玩著紫金玉鐲,視線落到了戴游兒身上。
“你就是無翳的侄兒吧,的確是有些他當(dāng)年的英姿?!?br/> 戴游兒愣了愣才說道:“晚輩見過北堂將軍?!?br/> 北堂敬說道:“不必拘謹(jǐn),我與無翳深交數(shù)十載,你喚我一聲世伯便可,再說我早已不是什么將軍,現(xiàn)在不過是個閑散的廢人罷了?!?br/> 戴游兒猶豫片刻,道:“世伯,你這里可有天云盤?”
北堂敬笑了笑,道:“你們四個小家伙倒是聰明的很,都能找到我這里來了。”
“都是依依和我這兄弟聰明?!?br/> 戴游兒站到江朽和唐依依的中間,摟著二人的肩膀,一臉自豪。
忽然間,他只感覺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到臉上,嚇得趕緊松開了唐依依的肩膀。
北堂敬沖著身旁的小伙計點頭示意。
小伙計轉(zhuǎn)身從柜子里拿出一個木盒放到了桌子上,一層青氣彌漫在木盒表面,散發(fā)著古老的氣息。
北堂敬說道:“這木盒采用特殊材料所制,乃是黎淵山莊三長老所贈,其中隱藏著一道小陣法,就算是元府境的修行者也不能輕易靠蠻力打開,你們要的天云盤就在里面,至于能不能拿到,就看你們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