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醫(yī)學(xué)院的學(xué)生?!蔽艺酒鹕頉_野郎中點點頭。
野郎中一怔,“學(xué)生?”
我放低聲音說:“老先生,我以前做陰倌只是為了賺學(xué)費和生活費,我只會些野路子,沒有師門傳承?!?br/> “野路子?”野郎中瞪圓了綠豆眼。
我有點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我已經(jīng)想到他剛才放出小鬼只是為了套套我的路子,真想害人,又怎么會讓小鬼往人的杯子里撒尿。
別看這老頭貌不驚人,沒有真本事可是用不了五寶傘的。
野郎中狐疑的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忽然沒頭沒腦的問:“你殺了多少厲鬼了?”
我一下被問愣了,下意識的把這個問題在心里重復(fù)了一遍:我殺過厲鬼嗎?
答案是沒有,附在齊薇薇身上的女煞根本算不上厲鬼。
我遲疑了一下說:“老先生,我沒有殺過鬼,而且我已經(jīng)不干了?!?br/> 野郎中看出我不想和他談?wù)撽庩柺?,提著五寶傘邊往回走邊嘀咕:“你說不干就不干?我看你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命?!?br/> 他一走,竇大寶就小聲說:“徐禍,剛才嚇走小鬼的時候,我好像看到你身邊有什么東西忽閃了一下,好像是個人!”
我捶著又開始混亂的腦袋,讓他別再提這些了。
竇大寶猶豫了一下,卻還是說:“哥們兒,我這不是擔(dān)心你嘛,那好像是個女的,我是怕你被女鬼給纏上了?!?br/> “女的?”
我問他那女的長什么樣,他說沒看清楚,但確定那是個女的。
女的,除了子母煞哪還有女的??磥矶纬孙L(fēng)沒說錯,桑嵐的禍真是我替她承擔(dān)了大半。
我下意識的看向桑嵐,發(fā)現(xiàn)她也正看著這邊,兩人四目相對,她馬上轉(zhuǎn)過臉去了。
見那個女人也正看著我,我又是一陣心煩,轉(zhuǎn)過頭看向窗外,卻忽然有個奇怪的發(fā)現(xiàn)。
蓮塘邊的一個亭子里,一個戴著黑色太陽帽和墨鏡的黑臉男人正一瞬不瞬的抬頭看著這邊。
不知道為什么,我看見這人就覺得特別不舒服。
從他看的方向看,他應(yīng)該是通過窗口,看著桑嵐那一桌。
桑嵐坐在窗戶邊上,她人漂亮,本來就招人眼球,可遠(yuǎn)觀,想褻玩……塘邊但凡看見她的男人,都免不了頻頻回頭往上看。
但那個黑臉男人的表情卻和其人都不一樣,他的臉上沒有半點曖`昧,而且還帶著一股冷森。
我看了那人一會兒,小聲對竇大寶說:“你看看那邊那個男的,有沒有什么不對勁?!?br/> “哪兒呢?”竇大寶轉(zhuǎn)頭看向窗外。
我往亭子里一看,頓時一愣,那人居然不見了。
順著亭子往外找,游人里也不見他的影子。
“你說的是哪個?”竇大寶又問了一遍。
“不用找了,不見了?!?br/> 我心里納悶,只是一轉(zhuǎn)頭的工夫,人怎么就不見了呢?
桌上的手機震動了兩下。
我打開一看,是一個似曾相識的號碼發(fā)來的短信:
‘我不舒服?!?br/> 我愣了愣,不經(jīng)意間抬眼看見桑嵐正往這邊看,才反應(yīng)過來,信息是她發(fā)的。
你老爸老媽都在,不舒服跟我說干什么?
出于禮貌,我還是給她回了一條:
‘你哪兒不舒服?’
信息很快就回了過來:
‘和前兩次一樣,胸悶,從昨天晚上開始就這樣,就是難受!’
我看過去,見那個女人又抬眼看了過來。
頃刻間,我僅有的幾分關(guān)切立刻變了味,我瞄了一眼桑嵐高聳的胸脯:
‘左邊的悶還是右邊的悶?’
桑嵐低頭擺弄著手機,忽然抬起頭,擰著眉毛瞪了我一眼。
我咧咧嘴,忍不住別過頭笑得肩膀抽抽。
徐禍啊徐禍,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幼稚了。
看來這個小美人也不是沒腦子,只用了不到十……秒就反應(yīng)過來了。
“大寶!大寶!”
竇大寶的母親忽然咋咋呼呼的跑了上來。
“咋了?”竇大寶猛地站起來,“有人砸場子?”
竇大寶的老娘在他腦門上戳了一手指頭,“砸個屁,快別喝了,河神爺來了,開始賜福了,趕緊抄家伙!小徐,你也跟著搭把手吧!”
竇大寶“嘿”的一聲怪叫,拉起我就跑。
跟著竇大寶跑下樓,跑到后院,他指了指墻邊的兩個大水桶,大聲說:“你提水桶,把那邊那捆網(wǎng)袋也帶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