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謝氏一案牽扯甚廣,如今朝堂動蕩不安,也是有當年案的因素在的。若要重查并非易事,而要拿到決定性的證據,重新翻案,那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上加難。
燕明珠吐露一口濁氣,閉上眼睛,喃喃自語:“阿爹若知道我是個男兒,怕是要給我留下更重的擔子?!?br/> 想起燕荃在時,總說女兒嬌養(yǎng)一些??涩F如今看來,這任務還真是艱難。若她是個男兒,要窮養(yǎng)一些,怕是要讓她上天摘星攬月。
她唇角翹起個弧,眉眼間也柔了柔。每次想起與父母一同的日子,總是心中藏起的歡喜。
趴了一會兒,疲憊散些,她就站起身,走到了桌案后。拿起毛筆,沾了沾墨,練起了書法。
每當無他事可做時,總要自己找些事做。
字跡大氣,卻又有娟娟秀秀的麗色,很好看的字,每個字寫下,都像是開在宣紙上的一朵蓮。
——
容華醒來的時候,天方蒙蒙亮。他從昨一日的下午,一直睡到次日的清晨。他看著床頂,盯著好一陣兒。等到徹底清醒過來,褪了惺忪迷蒙,他才掀開被子,從床上坐起身。
剛要穿著,瞥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穿著里襯睡了一夜。
他回想著昨日,腦海里一點一點的回放。等想起來以后,他愣怔了許久。
她捧著他的臉,跟他四目相對,眸中有些擔憂之色。
她扶著他躺下,替他蓋了被子。
剛入睡時,有些不安穩(wěn),她握住了他的手。
一幀幀、一幕幕,從頭到尾都倒放了一遍。他的耳尖燒紅。眼睛左右飄忽了一下,胸腔的心臟跳動的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