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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早,陽光還沒有透過楠木雕花窗戶照進來,金子卻已經(jīng)醒過來了。
起身穿衣,這才看到窗邊掩著厚實的幕簾,怪不得屋內(nèi)一片昏暗,心想還以為她是起早了呢。
金子伸了一下懶腰,走到窗邊,將幕簾拉開。
金燦燦的晨光灑進來,又是春光明媚的一天呀!
喝了兩天湯藥,這身子倒是不乏了,也有力氣了,不知道是這藥效好呢還是身子換了靈魂的緣故?
太陽出來了,怎么笑笑還沒有過來伺候洗漱?
看著厚重的幕簾,金子笑了笑。
這丫頭是為了讓她多睡一會兒吧?
金子兀自坐在梳妝臺前,拿起牛角梳有一下沒一下地梳著長長的青絲,這古代梳的發(fā)髻,金子真心無能,還是等笑笑過來再幫自己梳吧。
也不知道古人怎生的一雙巧手,能梳出來各種各樣不同風(fēng)格的發(fā)髻。
金子打開首飾盒,里面也就幾朵簡單的簪花,比起林氏那些精致的發(fā)飾,那可是差太遠了......
金子胡亂搗弄著,看著有些模糊的銅鏡擠眉弄眼的做著各種惡作劇表情,銅鏡中那張出塵脫俗的容顏徹底地被可惡的金子給顛覆了,也不知道金三娘知道了得有多難過呢。
金子癡癡傻笑著,若在現(xiàn)代她也有這般容色,就算是法醫(yī)那樣的工作,也決不能阻止那些臭小子們追逐美人的決心吧?那她哪還能成為一枚剩女呢?
神游天外之際,耳邊傳來了激烈的爭執(zhí)聲,這其中,貌似還有笑笑的聲音......
怎么回事?
金子站起來,放下牛角梳,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院中扔著一把掃把,金子知道樁媽媽必是聽到聲響,趕出去了,現(xiàn)在自己還沒有洗漱,披頭散發(fā)的,還是看看情況再說吧。
駐足站在院中,翹首望著外面,看不到人影,只能聽到聲響。
“不是我弄壞的,我干嘛要承認?”
“怎么不是你弄壞的?衣服明明是到了你手上才被撕裂的,你定是存了不軌之心,看著我家娘子有新作好的儒裙,心生嫉妒,意欲毀之而后快......”
“......明明是你跑到我面前,一定要拿給我看的,我只是看一眼,儒裙又怎么會裂?”
“看一眼是不會裂,可你確實是拿在手上了......要我說怎么會裂吧,難不成是你跟著不祥的人太久了,自己也被熏染成不祥人了吧?我才給你看一眼這儒裙,這就裂了,若是跟著你相處久了,豈不是要被你給克死了......”
“你渾說什么?你個賤婢,竟敢這樣說我家娘子......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緊接著,外頭便想起了扭打在一起的驚呼聲和吃痛聲。
金子蹙著眉頭,這是有人耐不住性子,來尋釁來了吧?
她抿著嘴一笑,一個丫頭,竟能說出‘意欲毀之而后快’這樣文縐縐的詞來,不是奉命挑唆尋釁,又是什么?
她倒是想看看,這金府究竟有多少人嫉恨著金三娘!
“住手,住手,這是咋回事?你們幾個都是死人嗎?快將笑笑和那婢子分開!”樁媽媽扯著大嗓門吼道,一聲下去,幾個圍觀看熱鬧的小丫頭忙過來,幫著分開扭打成一團的二人。
笑笑蓬頭垢面,臉上掛著淚痕,也不知道是被打疼了還是因為娘子被人欺辱而傷心流淚,脖子上有兩道長長的抓痕,粗布襖裙也有些松散。
那邊的婢女似乎也沒討到便宜,嘴唇被摳出血,頭發(fā)亂蓬蓬的,地上還有幾縷被扯下來的發(fā)絲,一雙眼睛哀怨的看著樁媽媽,倔強道:“樁媽媽要為奴婢做主,是笑笑那賤婢弄壞了我家娘子的儒裙,這娘子要是問起來,奴婢少不了一通懲罰!”
樁媽媽聽那婢子如此言語,頓時明白了這是誰身邊伺候的人了。
眼睛掃向含淚哭泣的笑笑,說道:“且將事情的經(jīng)過細細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