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隱其實還有一件事沒做。
所以他也不愿意跟傅奕羅里吧嗦說太多,也就是半個時辰,就又給人家送回去了。
沒錯,現(xiàn)在天色晚了,有些事情該做了。晚膳吃了,床上一趟,再有香氣助陣……
一切不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嗎?
真的是,剛剛他沒說出口。
你情我愿的事情哪來這么多限制啊,只要想做沒什么可以構(gòu)成阻礙,F(xiàn)在這倆人之間不過就是缺點導(dǎo)火索罷了……
就是不知道這翠花姑姑的身子,經(jīng)不經(jīng)得起折騰。
白隱想著這些,便悄悄幫傅奕關(guān)上了書房的門。
房間里很昏暗,昏暗到帶著幾分曖昧的情愫。房間里有一種很詭異的味道,似乎是槐花的香氣,又似乎不是。
傅奕沒有在意這些細(xì)節(jié),因為玉絕塵不知道什么時候醒的,此時正坐在床上發(fā)呆。
她的頭靠在床邊,就那么半坐著,一頭漆黑的長發(fā)溫順地搭在身后,一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樣子。
向來張牙舞爪的她,很少露出這樣乖巧的模樣。
可是在傅奕看來,這更像是心如死灰。
他突然就慌了。
連忙走到玉絕塵的眼前輕輕拉起她的手,一字一句說得極其小心,“你還好嗎?”
簡單的四個字,帶著無限的繾綣,玉絕塵本來平靜無波的心,突然就被攪和得亂七八糟。
突然就哭了。
玉絕塵的眼淚因為這四個字,落下得毫無預(yù)兆。
委屈、絕望和一種自卑的感情,再一次席卷而來。
有時候,人怕的不是崩潰,而是崩潰的時候突如其來的那一句“你還好嗎”?
最恐怖的不是受委屈,而是受委屈的時候,被人關(guān)懷。
“怎么了?”
傅奕看她這樣,當(dāng)然是擔(dān)心得不行。
“沒事兒的!
玉絕塵臉上還掛著眼淚,卻還是倔強(qiáng)地笑了笑。
那笑容在傅奕看來,是絕對的諷刺。
她只是在強(qiáng)顏歡笑啊,因為自己受苦,因為他的無能。
“奴婢身子骨向來都好的,您不要擔(dān)心。”
玉絕塵輕輕抬了抬手似乎是想要擦干凈臉上的淚水,但是因為肩膀上遲遲緩解不了的痛楚,她始終做不到這一步。
傅奕看得出她的困窘,所以用那雙溫?zé)岬氖郑従徝狭怂哪橆a。
一寸寸,很溫柔很溫柔地替她擦干眼淚。
“好熱啊!
玉絕塵看著近在咫尺的男子,突然有些慌亂,“皇上您是不是爐火生得太多了,怎地如此的燥熱!
“是啊,朕也覺得!
傅奕松開她,突然別過臉去不太敢跟眼前這個面色緋紅的女子對視了。
“不行就去滅掉一些吧,奴婢來。”
玉絕塵實在受不了了,她掙扎著爬起來,哪怕摔死也得去澆滅幾個。
就算是體寒患者,也受不了這種烤豬一樣的溫度啊。
“不必!
傅奕很大力地按下她,“你這個樣子,就好好休息吧。好不容易瞧著臉色好了些,別亂動了。”
“朕去……”
可能是因為這猝不及防的對視,傅奕的心突然軟了。
或者說,軟的不只是心,還有他的身子。
他控制不住自己,直直趴在了玉絕塵的身上。
兩個人第一次這么近距離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