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幼儀起身,將桌上的碗筷收拾收拾。
“我有次進城遇到了蔣蘭蘭母女,當時我扶了她一把,探的她有了身孕。那時候,我不知道她就是王大娘看上的兒媳婦,之后,她第一次跟著趙哥過來,我又給她把脈,發(fā)現(xiàn)她孩子沒了,想來那次進城就是打胎的。”
“啊,真的啊?!眲⒋蠓螂m說見多識廣的,但還是驚嘆著:“你既然知道,為何不跟大壯說呢?”
季幼儀收拾的手腳一頓,劉大夫似也意識到自己說話不妥。
他尷尬的解釋道:“幼儀,我沒有那個意思?!?br/>
“我明白的師傅,女子清白事關(guān)重要。我自己吃過這種苦頭,想著她若是與我一般情況,我說了,豈不是斷了她的生路?她可沒我這么看的開,厚臉皮堅強?!?br/>
她雖說的淡然,但劉大夫到底聽出了一些苦意。
其實季幼儀倒是沒什么,畢竟她壓根不在乎這些,只是覺得世人在乎,她就說說罷了。
“原先我想著她要是老老實實跟趙哥安安分分的過日子,那她這一點事情在我這里也不算什么,只是我看她似乎并不想安生過日子?!?br/>
劉大夫也是看出了些事情,但還是為她擔心。
“幼儀啊,你這事情到了這里需謹慎,別到時候做的里外不是人?!?br/>
事到如今,她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季幼儀了然道:“師傅您放心,我給了她機會,若她還是執(zhí)迷不悟作死,那有些事情自然不用我去戳穿,左右不過掛個學藝不精的名號?!?br/>
劉大夫見她胸有成竹,那便是已經(jīng)已經(jīng)下手了。
他感嘆道:“有時候我真覺得自己老了,你的那些手段,我雖能后知后覺,可著實還想不太通,哎,老了,老了啊。”
嘴上說著老了,老了,臉上卻掛著想在聽聽的樣子。
季幼儀不搭理她,忙著收拾廚房。弄好之后,她便來到書堂,見兩個孩子都找地方休息了,便端著一壺茶,悄悄去了內(nèi)堂。
她親眼看著師傅起身沒回屋,去了內(nèi)堂,想來是去忙她剛才看到的東西了。
“師傅,弟子泡了新研究的花茶,特來孝敬。
“我不喝茶不喝茶,你出去,出去。”劉大夫手忙腳亂的收拾。
季幼儀可不管,徑自將茶水放到一邊的桌子上,提醒道:“師傅啊,我見你那零件細小散碎,你可別瞎堆起來,到時候找不到的。”
經(jīng)她這么一說,劉大夫果然停下了動作。
他回頭,惱怒的瞪了季幼儀一眼,“你又來做什么,打什么鬼主意,我可告訴你,別的事情我什么都能答應(yīng),唯獨這些,你不能碰?!?br/>
“師傅,徒兒有一本事,便是能拼出這些小玩意兒?!?br/>
季幼儀端著杯茶水放到桌邊,不慌不忙的拿開他慌亂中蓋上的紙張,臉上掛著自信的笑容:“師傅不妨讓我試試,您絕對不會失望的?!?br/>
劉大夫莫名的被她這份自信給感染,回神過來桌上的零件都被端詳了一遍。
只是該疑惑的時候還是要疑惑的,他端起茶杯,聞了聞香,裝模作樣的問了句,“你真的能行?”
季幼儀笑而不語,洗頭開始琢磨桌上的零件。
前世拼過的東西不少,輔助的工具也不少,桌上連一把鑷子都沒有,再纖細的手指,面對這些細小的東西都顯得粗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