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壯將單子放在桌上,黑沉著臉,沒有緊鎖,眼神透著不解的愁緒,“娘,當(dāng)年給元哥兒他娘的聘禮,連這一半都不及,而且,咱們家哪有這么多銀子啊?!?br/>
首飾是個無底洞,稍稍好些就十幾兩銀子沒了。
王大娘拿出個錢袋子放桌上,“你之前做生意賺的,還有學(xué)院給1的賠償,加上娘這些年存下的差不多了,虧的那一些就將元哥兒他娘的嫁妝首飾充數(shù),要是蘭蘭介意,那當(dāng)了買新的也成啊。”
“不,不行。”趙壯一口否定,“孩子他娘留下的東西,都是要留給元哥兒的,我不能動。而且,這掏空了家底,萬一家里有個什么事情,那該如何是好?”
不說娘年紀(jì)大了,萬一來個頭疼腦熱的需要銀子,幼儀也說元哥兒后續(xù)還是要補(bǔ)身子的,也是銀子,他真不能拿一家子的生計(jì)開玩笑。
“有什么不行的。我身子骨健壯,之后也能去漿洗干活,你以后去城里開鋪?zhàn)涌吹辏鞘杖胱匀灰部捎^的。”王大娘早就盤算了好了,“我想著熬上幾個月,咱們家就寬裕了啊。”
“娘,咱們家底就這么些,您這耗光了家底何苦呢?”
“大壯,你想想,蘭丫頭家里是獨(dú)女,他們家承諾了,這些東西過去,自會是帶回來的,也不算是掏空家底,娘有分寸的?!?br/>
“娘,東西出去了,回不回來這都是人家的事情,嘴上說的又怎能一定呢?”
雖然王大娘說的肯定,但趙壯卻不太相信。
王大娘見他冥頑不靈的,惱怒起來,“你到底是因?yàn)椴幌嘈攀Y家,還是心里有著旁的什么人?”
“娘,您又胡說些什么呀,我們明明說的是聘禮的事情?!壁w壯也是煩躁。
王大娘哼聲道:“聘禮這事情,我跟人家已經(jīng)說好了,你照辦就行了?!?br/>
趙壯見說不通,只能心急焦躁。
王大娘余光瞄了一眼,見他不吭聲,便緩和了脾氣繼續(xù)說道:“還有一件事情,明日開始,元哥兒就不要去藥園上課了?!?br/>
“這,這又是怎么了?”趙壯一頭霧水,“元哥兒上課好好的,我最近見他懂事了許多,說話也開始規(guī)矩了,頗有些讀書的人風(fēng)氣出來了,怎么又不讓去了?”
“哼,誰知道藥園的人怎么教的。”王大娘聽不得趙壯幫別人說話,嘲諷道:“以前元哥兒雖沒知識,但跟在我身邊,好歹懂禮貌,知道關(guān)心我。你看看他如今,都成什么樣子了。”
趙壯懵著臉,“元哥兒很好啊。”
“好,好什么好。他今日回來對著蘭丫頭都沒稱呼人,這也就算了,還敢給我甩臉色,還張口就說蘭丫頭不是好人。
這莫不是在外面聽了什么風(fēng)言風(fēng)語的,所以才變成這個樣子。我反正是不樂意元哥兒以后再去,免得某些人教壞了咱們家孩子?!?br/>
王大娘惱著臉,不開心。
趙壯哼嘆一聲,他自己的婚事沒辦法做主,依著娘親也就算了,但元哥兒讀書的事情,他不能退讓。
“娘,其他的事情我都依著你,但元哥兒讀書這事情,我需要問問他,若他愿意去,那我必然不會阻止他。不管以后這孩子成不成才,我都不愿讓他長大之后怨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