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雨淅淅瀝瀝的,下了半個月之久,家里回潮的厲害,不僅地上濕粘粘的,就連床鋪都陰濕沉沉的,十分的不舒服。
季幼儀抖著被子,幸虧這天是下一次雨就熱一點,現(xiàn)在雖說才剛到六月底,但天氣已經(jīng)很熱了。
新買的薄衫正好給安安換上。
“安安,昨天跟元哥兒學習的怎么樣?”
一開始元哥兒的啟蒙還是她負責,但之后沒過幾天,安安就接手了,還教的有模有樣的。
現(xiàn)在兩個人,亦師亦友的,關系還挺好。
季幼儀對此樂見其成,安安現(xiàn)在可比以前樂觀向上,能言善道的多了。
更有甚者,偶爾還能看他板著臉教育人的樣子,不由得讓她想到那些輔導孩子做功課的家長。
反正不管怎么說,都是好事。
安安倒是淡然,本就是不想讓旁的人占用娘親太多的時間。
“還行,他不算笨,就是有些膽小!
整天看著他跟劉爺爺,就跟老鼠見了貓似得,畏畏縮縮。
季幼儀覺得好笑,在藥園的時候,他們一個小的,一個老的,都板著臉兇神惡煞似得,元哥兒不過是個孩子,怎么能不害怕膽小。
“說起來安安還比元哥兒小一歲多呢,現(xiàn)在倒像是他哥哥一般!
安安自傲的仰著頭說道:“誰是哥哥誰是弟弟不是用年齡來區(qū)分的,而是用學識,達者為先!
“安安盡然還懂得這些,是誰教你的?”
“劉爺爺說的!
劉大夫也是越來越能扯了,盡教些有的沒的,不過偶爾也是多偏心些安安,也不知道元哥兒這孩子心里介不介懷。
想著安安過兩日就要生日了,季幼儀打算請趙壯一架子跟師傅一起吃個飯,她的藥酒也是到了出土的時候了。
“安安,過段時間你生日,咱們請元哥兒一家去藥園吃飯好不好?”
“好!
季幼儀開心,計算著當天要做些什么菜色。
“幼儀在家嗎?”
門外,五根嬸喊道。
季幼儀聽到了聲響,起身開門,“是嬸子啊!
她看了看天色,有些早。
“怎么這么早就過來?”
五根嬸帶著笑調(diào)侃道:“我要是不早點來,就遇不到你了!
的確,這段時間季幼儀早出晚歸的,跟劉大夫研究如何偽裝,花了好些功夫。
但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避開她。
這段時間,五根嬸經(jīng)常讓趙鐵柱送東西過來,心思越發(fā)的明白了。
季幼儀尷尬道:“這段時間下雨,藥園事情多了些,嬸子來是有什么事情嗎?”
“我還能有什么事情,就是給你送些吃的來!
季幼儀看著食盒,這次沒有伸手接過,她一臉為難的說道:“嬸子,您家里也不富裕,我怎好一直拿你的東西!
五根嬸見她如此,面色不愉,“怎么,你這是嫌棄我的東西了。”
“怎么會呢?嬸子待我好,我怎會嫌棄!
季幼儀現(xiàn)在是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忽然她靈機一動:“對了嬸子,我這里有一塊布料,天氣熱了,您帶回去給叔跟鐵柱大哥做身衣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