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濂在官場混跡,要說起規(guī)矩,沒人比起他更了解,但規(guī)矩之外還有其他的東西。
他嘲諷道:“姑娘既然說到了規(guī)矩,那這規(guī)矩究竟是誰定的呢?亦或是只是口頭上隨便說說,時日久了,就成了規(guī)矩?”
季幼儀抬手指著墻上掛的不高的一塊木質牌子上,娟秀的簪花小楷,規(guī)規(guī)矩矩,一句一句的寫著十條內容,上面很清楚寫著規(guī)矩兩字。
這是她來不久之后新添上的東西,為了就是防止有人胡攪蠻纏。
當時劉大夫還嫌棄她多事,說著他行醫(yī)幾十年從未遇到鬧事的人,沒曾想,今日果然是遇到了。
這事情可怎么好呢?
宋濂看清楚木板上面的規(guī)矩之后,臉色黑沉。
“這位公子看著不像是下沿村的人的啊!奔居變x哼笑。
趙婉晴不好意思的解釋道:“對不起啊季姑娘,這位是我的相公,宋濂!
季幼儀聽說過,趙德的女兒嫁給了城里的一位巡檢。
“原來您就是宋巡檢啊!彼庩柟謿庹f道:“既然是巡檢,那必然更加明白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這句話吧!
宋濂有些惱怒的瞪了眼趙婉晴,扭頭站在一旁不愿意說話。
氣氛頓時尷尬了下來,鍋上熬著的藥可是不等人的。
季幼儀推開人就去藥方看著火候,卻發(fā)現(xiàn)安安踩著小椅子,正在不斷的攪動著國內的藥汁。
“安安,在做什么呢?”
安安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而是繼續(xù)攪動國內的藥汁。
旁邊的放著藥材的籃子空了,顯然是安安看準時候將藥材放了下去,沒耽誤時辰跟火候。
“安安真乖,現(xiàn)在都能幫著我看藥了!
她的夸獎讓安安十分的自豪,雖然他面上沒什么表現(xiàn),但亮晶晶的眼神都透露著愉悅。
季幼儀接手過搗弄藥壺的工作,讓安安去一旁休息看書。
藥汁熬成膏是需要時間的,趙婉晴抱著孩子坐在內室,趙德陪在她一旁。
“丫頭啊,等回去之后,你就跟啊濂回去吧。”趙德悄聲說道:“我看劉大夫不在,季姑娘學醫(yī)的時間短,倒不如回城里去好好看看。”
其實他這么說倒不是不相信季幼儀,而是覺得宋濂在這里礙事。
本來劉梅正就對季幼儀有偏見,說不出什么好話,如今被人宋濂一挑唆,更是搞得大家都難堪。
趙婉晴也是看出了一些,她哄著孩子,輕聲說道:“好,一切都聽爹爹安排!
季幼儀搗鼓了半個時辰,藥汁才成藥膏,裝在統(tǒng)一的藥盒內。
這個小藥盒也是她精心設計的,雙層蓋子,中間有一個挖取的小勺子。
她將藥盒打包好,回到大堂。
宋濂跟劉梅正不知道再竊竊私語些什么,看到她出來之后,立刻分開,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季幼儀也沒搭理這兩人,拿著藥進了內室交給趙婉晴。
“林姑娘這個要你每日差在孩子出疹的地方,王大娘天應該就好了,另外,我之前配給您的藥,再喝兩天,等孩子情況好轉就可以停喝了,之后切記,不要在隨便給孩子喂食了!
她給女嬰搭脈,仔細的說道:“孩子這段時間應該還會有拉肚子的情況,尿布一定要及時換洗,最好用熱水洗。你自己也要注意一下衛(wèi)生,不能經常洗澡也要擦身體。三天后再來復診,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