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侯、清辰(葉孤星),你二人先去罷,恩侯,旨意等賈琮回來,就會有人送去了,你是恩封,我不好直接給你單獨立旨……云諧,帶韓老去找找當(dāng)初那副畫?!背鄞虬l(fā)在場的幾個其他人先走,估計是有什么事和當(dāng)今說話。
也不知道說了什么,只當(dāng)今出來的時候,眼圈有些紅。
賈赦糊里糊涂的被云諧送出宮,因為云諧還要回北海,不能多留,只能送到宮外,不然又得磕老參,走上回府的路,只覺得自己有些恍惚。
誒,我好像成伯爺了?
我兒子成國公了?
榮寧街也改名了?
這都啥事?
一時間,他連自己是走路都忘了,險些跌倒,不過因為是穿了簡便些的棉襖,只讓人覺得他是個富家翁,沒讓人看輕了去。
這時,賈府已經(jīng)亂成了一鍋粥。
老太太有些興致,請大老爺賈赦看戲設(shè)宴,也是歡迎舉家進(jìn)京的薛家,邢夫人因為還在生病,不能去,誰曾想找遍了府里,都沒人看見大老爺,賈母聞言覺得沒臉,立馬打發(fā)賴大發(fā)動全府奴才去找,都沒找到,賈母頓時有些慌了,加上一些丫鬟婆子說有一股怪風(fēng),心底甚至生出了大老爺被妖邪掠走了這等荒唐的想法。
這時,賴大親自來報,說大老爺在府外呢,剛到門口就被門子看見了。
賈母登時高呼讓大老爺過來,心底存了幾分不滿,若是平時也就罷了,偏今天薛家舉家進(jìn)京,到底是姻親之家,榮國府掌家人怎好怠慢?
約莫二三分鐘,賈赦神情恍惚的走進(jìn)來,賈母見了,還以為是去外面縱欲過度的結(jié)果,有些發(fā)怒,但薛家是外客,不好發(fā)作賈赦,只笑問道:“又去哪兒逛了,全府人找了你半日。”
賈赦依舊神情恍惚,沒言語。
賈母這時反倒覺得驚慌,正打算請清虛觀的張道人前來看兩眼,賈赦突然回過神來,敷衍道:“原是有人請我吃酒……”
賈母掌家多少年,哪兒能看不出來是什么路數(shù)?面上含笑問道:“誰請你吃酒?”
“是鎮(zhèn)國公府的?!眲偝隹?,賈赦心里暗道不好,牛繼宗去北海了!
賈母臉色頓時難看起來,薛姨媽見狀,只說酒吃多了,起身告辭,賈母挽留了幾下,也就隨他去了,只賈寶玉因為看薛寶釵不同旁人,心底存了些親近之意,但他老子賈政也在,用眼神向賈母示意。
賈母忙道:“姨太太吃酒多了些,鴛鴦先送姨太太回去,寶丫頭要多留一會,和她姐姐妹妹們說些話才好?!毖σ虌屩坏孟热チ恕?br/> 賈母見薛姨媽走了,喝退了些看熱鬧的丫鬟婆子,怒道:“我原以為你知道派人接你父親遺骸,還以為你上進(jìn)了,真真沒想到……”
賈赦聽了這話,頓時一萬個不樂意,若是以前,賈母罵也就罵了,但現(xiàn)在他是二等伯,他兒子賈琮是一等國公,他哪兒還能容忍賈母繼續(xù)罵他?
賈赦打斷道:“孩兒實言相告,乃太上皇身邊皇城司中車府令云諧云大人叫我去養(yǎng)心殿上書房,進(jìn)了養(yǎng)心殿見戴權(quán)在門口讓我去清山池,進(jìn)去見太上皇和陛下都在,還有韓相爺和鎮(zhèn)武侯,說是琮兒在北海立了大功勛……”
“咱們這樣的人家,甚么功勛還能放在眼里?”賈母被這“忤逆”行為氣的頭昏腦脹,壓根就沒問賈琮什么功勞,在她看來,最多也就是能抓個沙俄小王子或者哪個將軍,頂多賞些銀子拿個官職罷了。
“琮兒在北海迎回父親的遺骸,活捉了沙皇,又?jǐn)亓怂膫€大公,那勞什子沙俄大公,該差不多是沙俄的國公,琮兒封了一等鎮(zhèn)北公,若不是琮兒年紀(jì)小,只怕是要封王……”賈赦底氣十足,昂首挺胸道:“太……陛下旨意是把榮寧街改了忠義街,再擴(kuò)建些,鎮(zhèn)北公府就落在忠義街上,加上說我教子有方,給了我一個二等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