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連夜雨。
斯是陋室,最怕的就是這樣的情況。
金苗苗幽幽地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這間破屋子還能遮風(fēng)擋雨多久。
“請問是王騰王公子家嗎?”
沙沙雨聲墻門外,忽而傳來一個男人高喊的聲音。
金苗苗當即起身,打了傘跑出去打開院門,卻見外頭站著一名打著傘的壯士,在他身后,停著一輛馬拉的板車,上面放著一個木箱子——
鄭老的這位保鏢本來懶得打傘,直到路過了村口王老婆子的地攤,見她年過八旬垂垂暮年依然在風(fēng)雨中擺攤做買賣,動了憐憫之心順手就買了一把傘。
“請問是這里可是契典書行的王騰王公子家?”
鄭老的保鏢面色和善地問道,語氣溫柔,態(tài)度十分友好。
金苗苗見他不像是有惡意的樣子,點了點頭:“是。請問有何貴干?”
聽見金苗苗確認,鄭老的保鏢面色一喜,總算找到了,道:“哦,是這樣,我是替王騰公子押送一百五十兩銀子過來的,麻煩您簽收一下?!?br/> 說著把木箱子搬下車。
“銀子?”
金苗苗黛眉一蹙。
用裝箱的銀子?
一百五十兩?
“不錯?!?br/> 保鏢把木箱子放在了金苗苗跟前,打開蓋子。
金苗苗美眸微微張大。
木箱子里,果然整齊排放著一錠又一錠的銀元寶。
“這位先生,您不會是搞錯了吧?”
金苗苗錯愕之余狐疑道,“我相公他,不曾有過這樣大一筆收入,至少我并不知情?!?br/> “您是王夫人吧?”
鄭老的保鏢含笑解惑,“是這樣的王夫人,王公子他出了一本詩集,被我家老爺看中,以一百五十兩白銀的價格買下了詩集的發(fā)行權(quán),特地差我把銀子送上門來,方才剛剛達成的契約,王夫人尚且不知也實屬正常?!?br/> 聽見這個原由,金苗苗俏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震撼。
自己的丈夫,寫的詩,居然能賣出一百五十兩白銀?
“王夫人,您點一點數(shù)目,沒有問題的話,還請簽收一下吧?!?br/> 保鏢取出一張紙契。
金苗苗仔仔細細點數(shù)了一下,不多不少,正好一百五十兩,于是取來筆墨,在紙契上寫下了自己的芳名。
“我?guī)湍徇M屋里吧。”
保鏢很熱情地把木箱子扛進屋里,隨后告辭。
金苗苗也沒有留他喝口茶水什么的,畢竟大洪王朝的社會風(fēng)氣還是十分保守,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實為不妥。
入夜,準時下工的王騰打著傘回到家的時候,但見屋內(nèi)燭光忽閃,窗紙上映著兩個人影,這婆媳倆居然都還沒睡。
“媽,娘子,我回來了。”
他推門而入,只見老母親正懷抱著妹妹,與妻子金苗苗相對而坐,在二人中間,是那只敞開的裝載著一百五十兩白銀的木箱子。
“秀兒!媽媽的好大兒,快,你快來跟媽說說,你什么時候賺了這些錢,這,這些真的都是你的嗎?”
一見他,王母就一臉驚喜地把小王琳放在一旁,站了起來。
“當然是我的,不然誰能把這么大一箱子錢送咱家里來啊?!?br/> 王騰一臉奇怪,怎么除了自個兒賺錢之外,這社會還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