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就是會計教室里面的鏡子,鏡子怎么了?我全神貫注的聽著大叔繼續(xù)說。
“某一天教室黑板旁邊突然多出了一面鏡子,這面鏡子自打掛上去就很受歡迎,不知道有什么門道,照過那面鏡子的學生都特別的高興”
“照過鏡子會高興?”我疑惑的重復了一遍。
“對,很多學生說,他們在鏡子里看到的自己會比本人漂亮很多,所以整個班級的學生都照過那面鏡子”
我瞇起雙眼聽的入神。
“后來呢?怎么就開始有人自殺了?”
“后來,學生們對鏡子越來越癡迷,越來越不受控制,為了能照鏡子都像發(fā)了瘋一樣互相謾罵廝打,一個個子矮小的學生因為搶不到鏡子就自殺了”
我聞言難以置信的張大了嘴,問道:
“什么?!就因為照不到鏡子,就自殺了??”
我倒吸一口涼氣難以置信的癱坐在椅子上。
“鏡子那么邪門,學校為啥不摘了它或者砸掉,它怎么還在那掛著呢?”
大叔苦笑一聲說道:
“摘?不容易摘啊,前后派去幾波人去摘鏡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所有人都控制不了自己莫名其妙的去照了鏡子,然后就忘了自己是來干嘛的,沒過幾天全自殺了,鏡子一直掛著,再接著就發(fā)生了我之前跟你講的那些事兒,學校徹底黃了”
我聽到這覺得還有點熟悉,這片摘不掉的鏡子跟之前在我們公司搬不走的銅鐘還有點類似。
可惜的是,我們有老劉,這群可憐的學生卻沒人救。
第一次在樓上有鬼的情況下,我們在樓下講鬼故事,剛開始跟大叔談到這些的時候我會覺得恐怖可怕,但是整個事情聽完,我卻更多的對這些死亡的學生感到可惜和同情。
邪祟害人啊??!
大叔說完這些,把眼淚擦干,盯著我問道:
“你脖子上的那個東西是哪來的?”
我聞言一愣,方才反應過來他一定是問我脖子上掛著的虎紋銅錢。
這枚虎紋銅錢是老劉跟我在虎腰山下妖洞子前,他給我的,自從戴上老劉一直沒往回要過,我也戴習慣了懶得摘,大叔不問,我都快忘了這個東西了。
我把銅錢拽出來,說道:
“這個嗎?這是一個朋友給我的”
大叔盯著銅錢看了很久,神情復雜的點了點頭說道:
“朋友給你的,你這個朋友挺大方的”
我笑著剛要把老劉介紹給他,大叔卻閉上了眼睛,神情疲憊的靠著墻沒再說話了。
我見狀也沒再打擾他,披上衣服趴在桌子上努力睡覺,這一宿也真是煎熬,后背的傷口雖然包扎止血了,但依然疼的我撕心裂肺,我也就這樣半睡半醒的瞇了一宿。
天亮后,我撐起身子回頭叫男孩回家,發(fā)現(xiàn)門衛(wèi)大叔已經(jīng)不在屋子里了。
我們剛跨出了收發(fā)室,忽聽得樓上噼里啪啦一陣巨響,我警惕的伸手把男孩拽到身后。
巨響片刻消散后,通向二樓的樓梯口冒出了一陣灰塵,樓上發(fā)生了什么?
男孩也救了,故事也聽了,我是不想在攙和樓上的事兒。
“走”
我輕聲說了一句,便拉著男孩出門。
剛邁出兩步“轟”又是一聲巨響,伴隨這聲巨響,順著二樓揚下來的灰塵更大了!
我還真不能走了,門衛(wèi)大叔不見了,樓上又不知道咋回事,他會不會在樓上有危險啊!
大白天的,我這膽子也肥了不少。我叫男孩先出去在操場等我,順手從地上抄起一塊磚頭,幾步就竄上了樓。
可能是昨晚大叔講的故事刺激到了我,我握著磚頭心里熱血沸騰居然一時間毫無所懼,
上了樓,我大吼一聲:
“大叔,你在嗎?”
雖然沒收到大叔的回音,但我卻看到,走廊盡頭那間會計班級的教室正不停的往外冒著煙塵,剛才那兩聲巨響,應該就是從那里傳出來的。
我毫不猶豫的邁著大步來到會計班門前,一腳蹬開了木門,進了屋子左右環(huán)顧,依然不見衛(wèi)門大叔的身影。
轉身出去屋子之前,我注意到了那面鏡子,現(xiàn)在是上午,正當陽光最好的時候,從側面看上去這鏡子居然還是黑乎乎一片,剛瞟了它一眼,忽然,我心里莫名其妙的燃起了一陣沖動,我好想去正面照照鏡子??!
這個想法一產(chǎn)生,雙腿就跟不受控制一般的機械的往前邁步,一步,兩步,三步….越來越近。
我心里還是十分恐懼的,大叔昨晚跟我說的話不斷的回蕩在我的腦海里:照過鏡子的人都死了。
就在我逐漸要失去意識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胸口的那枚虎紋銅錢特別的炙熱,熱到能煎熟一個雞蛋。
這股熱流瞬間把我喚醒,但為時已晚,我的正臉還是照到了鏡子,見到鏡子里的一幕嚇的我媽呀一聲,右手握著的磚頭朝鏡子猛的一輪。
“咔嚓”
這片掛了二十來年的鏡子,被我一磚頭砸了個稀巴爛?。?!
我喘著粗氣站在原地,望著一地的碎片還是不解氣,上去幾腳又是一頓猛踩。
鏡子被我徹底粉碎后,這間教室忽然變的很不穩(wěn)定,桌椅開始東倒西歪,玻璃黑板“咔嚓咔嚓”的炸開一條條裂紋,我嚇的趕緊抱頭竄出了屋子。
“轟”的一聲,整個教室的天棚居然塌陷下來,把整間教室完全蓋住了?。?br/>
“差一點就被活埋了!不過大叔不在這間教室就應該不用擔心了”
我擦了把汗,心有余悸的出了教學樓,拉上在操場上等我的男孩,一路小跑的出了學校。
我顧不得去醫(yī)院看傷口,氣的鼓鼓的送男孩回家,順便還要找魏有志媳婦兒算賬。
到了他家,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砰砰砰”狂砸房門。
剛敲了有兩下子,門就被她開打了,嫂子一見男孩趕緊上前一步哭著把他摟了過來。
我冷笑一聲說道:
“行啊你這個當媽的,原來是你慫恿小孩往學校跑,我看有病的是你吧?”
嫂子上下打量男孩一遍見他沒有任何異樣,又看了看我包扎的傷口,哭著就要給我下跪。
這把我嚇了一跳,這又是搞哪樣?
我雙手攙住她說道:
“你先別這樣,把事兒說明白,你為啥要把你兒子往虎口里推?我倆差點死了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