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心跳了?
護士這么一說,我這腦袋“嗡”的一下子一片空白!
老劉死了!
我才剛剛見到老劉,沒想到就出了這么大事,老劉為了救人,不留余力的拼了這么多,說好的善有善報呢?
我渾身癱軟的堆在墻角,絕望的看著這個告訴我噩耗消息的護士。
我沙啞著嗓子,問道:
“死透了嗎?不能再搶救一下了?”
護士搖了搖頭。
我正陷在悲傷的情緒中不能自拔,聽的“吱嘎”一聲,搶救室的門開了。
老劉拄著破棍子,捂著后腦勺,一腦袋血的走了出來。
門口的護士捂著嘴嚇的大叫一聲,順著走廊就跑。
我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著已經(jīng)被宣告死亡的老劉,不知如何是好。
老劉見我愣在一邊,不耐煩的叫了一聲:
“你楞啥神呢,來扶我一把”
我咽了口吐沫,一咬牙,剛要走過去扶老劉,從搶救室又跑出了兩個護士和一個大夫。
穿著白大褂的大夫出門看著老劉嘟噥道:
“你這老人家咋這么不聽勸呢,這么大的傷口,不趕緊縫合還是有生命危險的”
老劉沒死?
我不明所以的走過去攙住老劉問大夫說:
“大夫,剛才護士出來告訴我他都沒心跳了,這是又搶救回來了?”
大夫搖搖頭說:
“這老爺子剛送來時候,左心房的確沒心跳,剛搞清楚他是心臟長右邊了”
“長右邊了?”
大夫的話讓我大吃一驚,聽說過有極少數(shù)人天生心臟長在右側(cè),但沒想老劉就是這極少數(shù)中的一個。
大夫繼續(xù)說道:
“老爺子后腦的傷口很大,給他止血縫針他又不同意,你趕緊勸勸他,歲數(shù)這么大了,這樣繼續(xù)流血很危險”
聽了大夫的話,我終于松了一口氣,腦袋多流點血沒事,老劉沒死太好了!
我喜出望外,也沒跟老劉商量,抬手一把就把老劉抱起來了,一邊往屋子里走,一邊大聲喊著:
“大夫,我按著他,你們縫針?。 ?br/>
老劉雖不情愿,但在我們強制行動下,還是順利完成了縫針止血工作。
包扎完畢后,老劉冷著臉腦袋上纏著厚厚的幾圈繃帶,樣子很逗。
大夫本建議老劉能夠住院觀察,這倔老頭說什么也不同意,我也只好笑著依著他出院了。
人生最高興,莫過于在通告最親近人的死訊后,又意外得知這只是一個誤會??!
跟老劉出了醫(yī)院大門,他依舊板著臉,冷冷的跟我說:
“耽擱了這么久,咱趕緊回那小區(qū)找何先生吧”
找何先生完全是為了我的事,老劉受了這么重的傷,還在一心想著幫我,我由衷的感動!
“老劉,不用那么著急,還是等你養(yǎng)養(yǎng)傷再說吧”
老劉搖搖頭說:
“不行,何先生這人本來就難得一見,得趕緊去找他”
我實在拗不過老劉,便跟著他又回到了那個小區(qū)。
上到七樓,發(fā)現(xiàn)生何先生并不在家,我心灰意冷的嘆了口氣。
老劉尋思半天,一跺腳說道:
“哎呀,我真是老糊涂了,早就應該知道何先生不可能在家的”
我不解的問老劉原因,老劉低聲說道:
“只要何先生在,百鬼不敢近家宅,這整棟樓都不可能有邪祟的”
我頗感震驚的說:
“你的意思是,如果何先生住在這里,那三樓的大姐就不可能被鬼上身?這何先生這么厲害?”
老劉點點頭說“別說這整棟樓,附近的野鬼孤魂都得繞路走”
老劉這么一說,我心里更堅定了想法,這傳說中的何先生,絕對就是十年前救下老吳的那位高人??!
如今見尋人撲空,我們也打算先回去再找消息。
剛到樓下,正巧遇到了剛才被鬼上身那婦女和他丈夫。
這婦女現(xiàn)在看上去,雙眼有神,精神飽滿,確實是好了病了。
婦女丈夫見到我們,看了眼老劉頭上的繃帶,趕緊握住老劉的手,激動的問道:
“老大哥你傷的嚴不嚴重?我們兩口子剛要去醫(yī)院看你呢”
一邊的婦女見到老劉就要跪下,我趕緊上前扶起她。
“大姐,千萬別這樣,老劉沒事了”
婦女哭著說道:
“謝謝你老大哥,我這毛病纏著我大半個月了,要不是有你幫忙,我也撐不了幾天了”
老劉這人生性不會客套,只是一再說著不用謝。
婦女擦了一把眼淚問道:
“你們二位不像是我們小區(qū)的,來這里是尋親戚嗎?”
我回道:
“去七樓找何先生的,他不在,大姐你知道他能去哪嗎?”
婦女聞言點點頭說:
“原來是何先生的朋友啊,怪不得這么有本事,何先生上個月就被一伙黑社會帶走了,據(jù)說是讓他給誰看病”
我聞言緊張的問道:
“具體被誰帶走了,帶去哪里,大姐你知道嗎?”
“那伙人來的時候,停滿了半個小區(qū)的車子,帶頭的是我們這挺出名的流氓,叫蝎子,帶去哪就不知道了”
我聞言點了點頭,又跟這大姐聊了幾句,便跟老劉往回走了。
提到了黑社會,我第一個就想到了丸子頭,這冒出個叫蝎子的,如果和丸子頭認識,這事就好辦了。
我給丸子頭打了個電話,他在電話里一聽到蝎子,不禁提高了聲調(diào):
“誰?蝎子?豐滿區(qū)那個蝎子?那小子是我死對頭啊”
我看這事并不簡單,三兩句話也說不清楚,便叫丸子頭趕緊過來找我。
回去的路上,我把最近遇到的鬼等車,還有在唐洼子村遇見劉云波直到發(fā)現(xiàn)黃紙人不見的事都一五一十的跟老劉坦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