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死不死的不重要,但他是人是鬼,直接關(guān)乎到了白帆。
當(dāng)時在車上白帆和六叔熱絡(luò)的打招呼,聽她親口叫了六叔,我問起時,他還說六叔住在他們家附近,是從小看著她大的。
我這心里越想越冷。
小六見我把表格撒了一地,埋怨一句后,趕緊低頭到處撿起來。
小六還沒撿完,見得老吳從遠(yuǎn)出跑了過來,厲聲吼了一句:
“干什么呢你?”
老吳這一嗓子,突然把我從復(fù)雜的回憶中拽回了現(xiàn)實。
老吳跑了過來,搶過小六手中的黑布袋,趕緊低頭撿著散落一地的表格,沒好氣問道:
“布袋怎么在你們手里?”
小六對工作喜愛,對領(lǐng)導(dǎo)也是尊敬有佳,趕忙解釋道:
“吳哥,我們碰到門衛(wèi)大爺說你把這兜子落在那了,正準(zhǔn)備給你送去呢”
待把地上的所有表格都裝進(jìn)了兜子,老吳拉著臉朝我低聲說了句:
“上午的話算是跟你都白講了,你就非得這么較真兒嗎?”
我還沒說話,小六便解釋說道:
“吳哥,李耀這個人腦瓜子不好使,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他也不是故意把這些文件弄掉地上的”
我皺起了眉頭,問道:
“老吳,你這三個檔案袋,我已經(jīng)看了兩個,你告訴我,為什么表格上記載的遇難乘客都是虎腰山的村民,你之前不是說都是唐洼子村的嗎?”
老吳嘆了口氣一擺手說道:
“還是那句話,你要是想活命你就別問了”
說完便氣憤的拎著兜子走了。
不過就是簡單的三起車禍,如今卻演化的越來越神秘了。
我落魄的跟小六回到宿舍,恰巧收到了白帆的短信:
“李帥哥,上次請你吃飯你也沒賞臉,明天有空嗎?”
我捏著手機(jī)盯著這條信息看了半天都沒有回復(fù),許多天沒見白帆了,心里確實很想她,可是眼下這個約會,我還要去嗎?
又會不會是我太多疑了?
人家不嫌棄我矮矬窮就他媽不錯了,我還懷疑這,懷疑那的,當(dāng)初懷疑老劉不是好人,最后不也驗證了自己的愚蠢嗎。
我考慮了半天,最后還是成功的說服了自己,手指在屏幕上快速點擊,回復(fù)道:
那就七點半,我請你吃飯。
回復(fù)完這條信息,我想了想又補(bǔ)充回復(fù)了一條:
別叫湯堯,就咱們兩個。
幾分鐘后白帆給我回復(fù)了一個鬼臉便沒再聯(lián)系了。
我把手機(jī)放下,舒舒服服的享受在被窩里。
今晚,是我這些日子以來感覺最安逸舒服的一晚,沒有驚悚的鬼哭門,沒有床下的低語聲。
一切終于回歸平靜,小六依舊是早早的呼嚕震天,好像最近發(fā)生的危險跟他毫無關(guān)系。
他一直都不知道13路末班車的危險,每天工作積極認(rèn)真,有時候還反思自己,甚至向老吳提出了好幾條便民車廂改進(jìn)建議。
看著小六這么無憂無慮的睡著大覺,我反而覺得心里挺踏實的。
小六整天就跟看煞筆似的看著我東跑西折騰,完全不知道我在忙活什么,但每一次只要我需要他幫忙,他從沒怨言,不問緣由的第一個沖在最前面。
做兄弟的不就該是這樣嗎?!
那么,接下來,這趟命運(yùn)的渾水,就全由我來趟吧!
想著想著,我便伴著小六心大肺大的呼嚕聲,漸漸睡去了。
第二天上午,丸子頭又來我們?yōu)I江區(qū)辦事,閑著無聊便到公司找我倆聊天。
我見到丸子頭想起了蝎子,便問他情況。
丸子頭仰天大笑三聲,說道:
“蝎子那小子算是玩完了,那天他殺完人想跑路,我趕緊給公安局的哥們報了信兒,逮他個正著,警察還獎勵了我五百塊錢”
我擔(dān)憂的問道:
“他勢力那么大,以后出來報復(fù)你咋辦?”
丸子頭無所謂的一擺手說道:
“報復(fù)?他沒犯事兒我拿他沒辦法,這回殺了人,我局里的關(guān)系可就利用上了,他花多少錢也出不來”
丸子頭說完看我情緒低沉,知道我還在為何先生的死感到不快,安慰我說道:
“兄弟,你也不必太消沉,照我說你是被那個小初中生騙了,他嫩的都能擠出水來,怎么可能就是你要的七十三歲的何先生呢?”
人已故去,我不想跟丸子頭再去爭議這個,便笑著含糊了過去。
丸子頭張羅著晚上一起出去喝酒,我說約了白帆,便沒答應(yīng)他,下午五六點鐘,丸子頭就和小六出去了。
我也趕緊收拾一下,去找白帆約會。
第二份檔案袋里的信息,讓我很意外,但我最終還是克服了這些問題,選擇相信白帆。
白帆今天上身穿著白色體恤下身牛仔褲,就像淘寶里模特一般的好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