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肚兜小孩男晃悠著屁股跑了,我手里牽著紅線笑而不語。
半晌過后,小孩男已經(jīng)跑離了我的視線,而紅線也不再抻長,人參娃娃變回人參了?
我內(nèi)心興奮無比,一邊收紅線一邊往前走。
抻出去的紅線收回來了大半,線頭突然繃直了,我心里暗叫一聲:不好,人參又變成娃娃要跑了?
我想到這里趕緊順著紅線跑了過去。
轉(zhuǎn)過了一個山路口,我看到紅線盡頭的那個小男孩正站在一邊撒尿呢。
我深吸一口氣,不能再等他變成人參了,一個疾步?jīng)_上去就把他撲倒在了身底下。
這人參娃娃被我突然撲倒,嚇的“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哎呦,還會哭呢?真他媽是成精了。
我剛要吼他閉嘴,忽然感覺到有人拎著我后脖子的衣服,這力量極大,還沒等我回頭就被拽起來了。
我站直了身子驚恐的回頭一看,身后站著一個肥頭大耳的胖女人,我正是被她一只手拎了起來。
“你他媽干啥呢?欺負(fù)俺家娃?”
這女人眼睛瞪的老大,眉毛都?xì)獾牧⑵饋砹?,還沒等我說話。
“啪”的一下子,我被她一巴掌呼飛了。
倒不是我好男不跟女斗,實(shí)在是這胖妞長的不像是個女人,煤氣罐那么寬的腰盤,碗口那么粗的胳膊,這體格能裝下我兩個。
我被她這一巴掌打的眼冒金星,人參娃娃見我被輪倒,趕緊站起來往那胖女人身邊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喊媽媽。
見到這一幕,我終于緩過神來,媽的,抓錯了?。?!
搞了半天,就是個山下的小孩,我把人家兒子當(dāng)成人參娃娃了!
這胖妞拔下扎在小孩紅肚兜上的紅線針,抱起小孩一個勁的安慰道:
“不哭,不哭哦,傷著哪沒?”
這小孩非但沒能消停,反而越哭越厲害了。
胖妞見兒子哄也哄不好,又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說道:
“就是這個人欺負(fù)俺家胖墩是不,娘給你揍他”
說著,抱著小孩就往我這邊走。
還要打?
我從地上爬起來咽了一口唾沫,道歉道:
“大姐,對不起,我那個......對不起啊,誤會了”
我正在思考要不要趕緊跑,身后傳來水蓮的招呼聲:
“李哥,你咋跑這來了?”
水蓮來了,我終于松了一口氣。
胖妞見到水蓮眉頭一皺,問道:
“咋的妹子,這癟犢子你認(rèn)識???”
水蓮走過來看了看胖妞懷里抱著的小孩,又看了看地上的紅針線似乎明白過來。
笑著說道:
“周姐對不起啊,我這個哥哥是從城里剛來的,是不是鬧誤會了?”
胖妞聞言,又瞧不起的看了我一眼,低聲說道:
“還真是你哥啊,水蓮,別怪姐嘴不好,你攤上這么個哥哥都白瞎你這個人啦”
說完,胖妞又狠瞪了我一眼便下山走了。
見胖妞抱著小孩走遠(yuǎn),我終于長舒一口氣。
這個烏龍搞的有點(diǎn)大了,辛虧只是紅線針,要是什么刀的,我這會真就把人家孩子傷著了。
水蓮看我一腦門汗,噗嗤笑了出來,說道:
“李哥你咋這么逗呢,是不是把人家胖墩當(dāng)成人參娃娃了”
這事我辦的有點(diǎn)蠢,我不好意思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往山上走了。
水蓮似乎有意照顧我的面子,一路上再也沒提這茬,只是跟我東一句西一句的閑聊。
在山上晃悠了到了十點(diǎn)來鐘,別說人參娃娃,連根人參須子都沒見著。
我累的呼哧帶喘的倚著一顆大樹坐下來休息,問道:
“水蓮,這山這么深,你每天就這么漫無目的的找?”
水蓮挨著我坐了下來,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說道:
“嗯,天天這么找,我也知道希望不大不好找,不過,就算是再讓我找五年、十年,只要是能找到,這些努力都不白費(fèi),都值得”
我看著水蓮說話時認(rèn)真的樣子,特別可愛,安慰她道:
“水蓮,真的,即使有這個胎記也不當(dāng)誤什么,其實(shí)你長的夠好看的了”
水蓮被我一夸,當(dāng)時就笑開了花,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說道:
“李哥你真會說話,今天中午我給你燉肉吃,走吧,下山吧”
我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站起來跟水蓮下山去了。
下了山,我們正沿著湖邊往家走,迎面走來一個駝著背,脖子上纏著一條大紅圍巾的老太太,這老太太面生我沒見過,但又覺得有點(diǎn)印象。
我突然想起來,前晚上在高速,我迷迷糊糊的看到老吳在車外跟一個老太太攀談,老太太長相我沒見到,但這條乍眼的紅圍巾我可記得清楚,應(yīng)該就是她。
水蓮見到老太太笑著問候道:
“邱大娘,出門了啊”
這扎著紅圍巾的老太太笑著點(diǎn)頭道:
“嗯,去地里看看苗子”
說完又著有意味的瞥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