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最后一張紙人被風(fēng)吹倒!我心如死灰,就在紙人倒下的同時,我明顯感受到了一股狂風(fēng)刮了起來。
站在外房門邊的水蓮手里端著的餐盤被這股狂風(fēng)掀翻,房門應(yīng)風(fēng)打開,片刻風(fēng)停,一切又歸于平靜。
邱老太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只鬼確實不簡單,兩隊鎖鬼紙人是我最厲害的手段了,這也困他不住,也算是天命,老太太我?guī)筒涣四懔恕?br/>
邱老太說完,便站起身子嘆了口氣出門走了。
眼見事成卻還是讓他跑了,我的精神和身體如被掏空了一般癱在床上,生無可戀的極度失望。
水蓮不知情況,被突如其來的怪風(fēng)吹翻了餐盤嚇了她一跳,趕忙蹲下身子收拾碎了一地的碎碗。
就差一點的成功,被水蓮開門帶進來的一陣清風(fēng)搞的功虧一簣,我心里有氣,但又不知道哪里發(fā)泄。
怪的了誰呢,水蓮每天早晨過來送飯,已經(jīng)成了慣例,她無辜無知這事并不能怪她,只能怪我思考的不周密,只叫她晚上別來,沒有考慮到一早的情況,
水蓮見邱老太悶悶不樂的出門也感到事情奇怪,進了屋子問我道:
“李哥,邱老太這兩天怎么來你這這么勤呢?”
我無心說話,只是躺在床上不住嘆氣。
水蓮見我沒心思搭理她坐了一會便起身走了。
經(jīng)歷了昨晚這么一陣折騰,就算是邱老太還肯幫忙,想要再抓他也難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如此,這個懷湖村,已經(jīng)沒有必要待下去了,可老吳走了這么久居然一次都沒回來過,我在考慮要不要自己回家。
我當(dāng)初記得老吳載著我足足在高速上跑一整夜,這個村子連電都沒有荒僻的很,如果我徒步出去,說不準(zhǔn)要走幾天呢!
但不管怎樣,也要試試再說,想到這里我趕緊翻身起床收拾東西。
中午的時候水蓮又來給我送飯,見我正在打包行李,不禁難過起來,低聲問道:
“李哥,你收拾行李干嘛,是要走了嘛?”
我見水蓮來了,正好詢問她,說道:
“嗯,待太久了,也是時候回去了,對了水蓮,你知道從你們村里進城的路嗎?”
水蓮咬著嘴唇沉吟很久說道:
“我們村子一向跟外界沒有什么來往,平時外出采購都是村長領(lǐng)著,我不知道路”
水蓮肯定是不會撒謊的,可是懷湖村四面環(huán)山,如果沒有村內(nèi)人領(lǐng)路想要走出去談何容易?
我嘆了口氣繼續(xù)裝著行李,十幾分鐘后,我把打包好的行李袋拎在手里便往出走,水蓮一句話不說戀戀不舍的跟在我身后。
到了村路口臨別之際,我有心送水蓮一個禮物當(dāng)做紀(jì)念,可這次來的沖忙實在沒帶什么,便從錢包里抽出一百塊錢遞給她。
“水蓮,這錢你拿著,我在長新街的公交站上班,日后你要是有機會進城,一定來找我,我?guī)愫煤猛嬉蝗Α?br/>
水蓮沒有接錢,搖了搖頭說道:
“李哥,這外邊都是山,你就算是沿著山路走也很容易迷路的,再者說你真的就這么走了么,那個,那個每天晚上都來找你的小女孩怎么辦?”
水蓮不提小女孩我都差點給忘了,對啊,小女孩每天風(fēng)雨不誤的來我家找我,我這么突然走了,她得多失望呢!
我想了想,從兜里掏出手機,放在水蓮手里說道:
“小女孩每天都會去我家玩手機,我這個手機就麻煩你放到我床上,留給小女孩當(dāng)個幾紀(jì)念”
水蓮接過手機欲言又止。
我看了一下時間不早了,便又跟水蓮寒暄幾句,提著行李包上路了。
懷湖村的山路路窄坑多并不好走,我提著行李還沒走上幾百米遠就已經(jīng)氣喘吁吁。
路是自己選的,既然這里不再安全,我就要自己找出路,回到城里好賴不計還有小六,有丸子頭,還有老劉。
坐在路邊休息一會后,我又給自己打足了氣,繼續(xù)趕路。
山路上除了我以外別無一人,我就這樣堅持的走,堅持走,卻發(fā)現(xiàn)這山路真的是出奇的長,我直走到了日暮四合,眼下視線所及,除了山還是山!
我真是小瞧了這個不起眼的懷湖村,真沒想到它的位置偏僻到了如此地步!
剛出門的時候天氣不錯,可這陣漸漸變了天,黑壓壓的烏云由遠及近,瓢潑大雨應(yīng)勢而來。
這山中小路沒有什么躲避風(fēng)雨的地方,我只能坐在路邊,任憑這大雨拍打。
天漸黑了,山路被雨水沖刷的泥濘難走,已經(jīng)徹底沒法趕路,我開始后悔出村這個魯莽的決定。
現(xiàn)在走了一半,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十分尷尬。
天黑透之后,大雨非得沒有變小反而承接著夜色越下越起勁,就連我的內(nèi)褲都被澆透了。
山風(fēng)夾雜雨水,這份徹骨的冰冷讓我絕望,就當(dāng)我無可奈何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懷湖村方向居然傳來了車燈的亮光!
是村里有人進城嗎?
我興奮的蹌踉著身子站在路中間,尋思著攔下車子把我載到城里。
但是讓我頗感奇怪的是,這車子在如此泥濘的山路中居然能夠跑的如此之快,一轉(zhuǎn)眼功夫已經(jīng)開到了我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