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谷這個想法,在我腦子里也僅僅停留了一會,因為老劉說過,紅葉谷谷口的楊樹葉每天下午四點才會變紅指出進谷的路,跟這些紅葉肯定不是一碼子事兒。
但是眼下四周漆黑,手機又沒有信號聯(lián)系不上白帆,我又不敢在亂走,只能在這里熬到天亮再說了。
想著我便裹緊大衣蜷縮在一處大樹根下休息了。
天還沒大亮,我便被林中早起的小鳥叫醒,這一宿半睡半醒的休息質(zhì)量很差,拍了拍身上粘著的樹葉,趕緊想辦法找到老劉和白帆才行。
但是這里視線所及,全部都是一樣的楊樹,完全沒法辨別方向,只怪昨晚傻呵呵的跑出了太遠,現(xiàn)在想想,我昨晚又為啥要跑?
雖然我偷聽了張老頭和小周的談話,知道了他們找紅葉谷是為了進谷抓雞,這跟我們的目的完全不沖突啊,我們是找人,他們找雞,還沒準是我們找的人養(yǎng)的那只雞呢。完全可以好好談談嘛!
可能是經(jīng)歷的諸多危險都把我嚇破膽了,有人追我潛意識就想拼命跑。
在這干等著也不是辦法,如今天亮了,還是要走動走動,想著我便隨便挑了個方向一邊大聲喊著老劉白帆的名字,一邊盲目的走。
長白山林真的是太大了,一旦走散,真的是極難尋找,我走了一個上午,也喊了一個上午一點回音都沒有。
我開始發(fā)慌,想起了前幾天遇見的給我報紙的中年男,他是不是就是和團隊走散了才荒死林中的呢?
我半夜偷跑出來行李沒帶,身上沒水沒糧食,要是真找不到他們兩個,也著實很危險。
我不禁加快腳步,盡力的回憶著昨天跑來的方向,我越走越遠,到了最后,徹底喪失了方向感。
我就這樣在林子里走了兩天兩夜,黑天走,白天走,人影兒不見一個,最后終于虛脫的走不動了,我的嘴唇干裂的厲害,肚子餓的前胸貼后背絕望的趴在地上。
本以為要死了,卻在最后關頭,被一個身穿黃色工作服的景區(qū)工作人員發(fā)現(xiàn)了。
這大姐四十多歲的樣子,看起來精神狀態(tài)很飽滿,費了好大的勁才把我拖出林區(qū),扶進了路邊的小車上。
我迷迷糊糊的不知道過了多久,清醒時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躺在了房間的床上,桌子上還有一些飯菜和水,我一頓惡補之后,便又疲憊的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半鐘,體力終于恢復了一些,四下打量發(fā)現(xiàn),這間屋子應該是長白山的員工宿舍。
還沒等我下床,那救我的好心大姐端著餐盤推門進來了。
大姐見我精神狀態(tài)恢復不錯,笑著把餐盤放在了桌子上,叫我下床吃東西。
我也不客氣,道了一聲謝謝便開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我一邊吃著,一邊跟大姐聊天說道:
“大姐,真的謝謝你救我一命,要不然,我就死林子里了”
大姐拿個凳子坐在了我對面看著我吃飯,笑著說道:
“沒事兒,都是緣分,你是來長白山旅游的嗎?怎么跑后山林子里去了,那邊也不是景區(qū)啊”
大姐救了我的命,我沒必要跟她遮遮掩掩,便回道:
“大姐,我不跟你撒謊,我不是來旅游的,我是偷溜進后山找紅葉谷的”
“紅葉谷?”
我見大姐聽到紅葉谷有點反應,便笑著說道:
“大姐,我找的紅葉谷不是給游客參觀的,是后山楊樹林子里的紅葉谷”
大姐點點頭問道:
“我知道,怎么這么多人都去后山找什么紅葉谷,也不知道這消息從哪傳出去的,后山有哪門子紅葉谷啊”
這大姐面容慈祥,應該是個中規(guī)中矩的人,不相信這些個神秘的傳說也不奇怪,我笑著說道:
“呵呵,大姐,你是景區(qū)的工作人員嗎,負責啥的,是護林員工嗎?”
“我不是護林的,說白了我就是個撿垃圾的,游客人多,會亂扔很多垃圾,我就負責在沿途撿拾游客亂丟的垃圾,有的垃圾會被風吹進后山林子,我去撿垃圾,就正好看見了你”
大姐一邊說著,又給我倒了杯熱水遞給我。
“大姐,我還有兩個朋友在林子里,這么久了我怕他們有危險,你有什么辦法能幫我找找他們嗎?”
大姐聞言一愣,問道:
“還有兩個?”
“嗯,還有兩個,一個老頭和一個年輕的女的”
大姐笑著說道:
“一個老頭和一個女的,你們這是什么組合啊,行,我一會跟巡林隊的說一聲,讓他們進去找找”
大姐說完頓了一下,接著說道:
“對了,你們在林子里見到過一個木屋嗎,我們一個護林員工就住在那里”
木屋,我瞬間想到了那個絡腮胡大漢,問道:
“我知道那個木屋,途中遇見了”
大姐一聽瞬間緊張了起來。
“路過木屋,那你們看到了住在里面的護林員嗎?他長的一臉絡腮胡子”
我感到有點不對勁,點頭說道:
“看見了,我們晚上在那里借宿,他當時還說等天亮就聯(lián)系直升機把我們接出去,可是天亮后一直沒見到他,咋了大姐?”
大姐聽我這一說,眉頭皺的更緊了,緩緩說道:
“那這么說,你們到的時候,他還活著,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人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