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帝扶了一下她:“要不要朕陪你一起?”
嘉貴妃擠出了一個笑來:“不用,陛下,您好好休息?!?br/>
泡在溫暖的泉水里,嘉貴妃蒼白的臉上逐漸有了點血色。
那種沉重的感覺仍舊壓在心頭,揮之不去。
她的腦海空白一片,良久,她才意識到,自己早就長大,早就離開了凌國皇宮。可她還是害怕。
記憶中荒淫無度的父皇,爭寵獻媚的女人,種種都清晰的留在了腦海,讓她無法對男人生出很好的印象。她以前是真的想要一輩子都不出嫁,一輩子都不要和男人接觸。
可是現(xiàn)在,只不過離開了景元帝一小會兒,她就忘了他方才握住自己的手,屬于兩人的事情。
嘉貴妃想看到他,對他說自己很害怕。
洗了一把臉,嘉貴妃出來擦了擦身子,披了件薄薄的紗衣,宮女要來扶她,被她躲開了。
“別碰本宮?!奔钨F妃低聲道,她的聲音淡淡的,有些疏遠,“本宮自己能走?!?br/>
剛剛出去,她見景元帝站在了外邊,他穿得單薄,連外衣都沒有披,越發(fā)顯得肩膀寬闊,腰背挺拔,他的側顏立體深邃,沒有一點瑕疵,好看得不像話。
這個時候,景元帝不是應該在睡覺嗎?為什么要起來?
嘉貴妃小聲道:“陛下,您怎么不睡覺?”
他揉了揉嘉貴妃仍舊潮濕的長發(fā),聲音低沉醇厚:“怕你這個嬌氣包睡不著,一個人胡思亂想,最后偷偷抹眼淚?!?br/>
胡說八道。
她才不偷偷抹眼淚。
嘉貴妃張開手臂摟住了他勁瘦的腰,細膩的臉龐在他的胸口處蹭了蹭:“臣妾才不是嬌氣包。”
他低笑一聲:“要朕把你抱起來,抱回去?”
嘉貴妃閉著眼睛趴在他的胸口,一句話都不說。
景元帝用手指戳了戳她軟乎乎的臉:“說話呀,要不要朕把你這只小肥兔抱回去?”
她肯說話才怪呢。
這個時候,就應該閉嘴。才不承認自己是小肥兔。
景元帝把她抱了起來,一只手在她腰上捏了捏:“也沒有太肥?!?br/>
她的腰細細的,盈盈不足一握。
等到了床上,嘉貴妃趴在他的懷里,軟軟的身子往上拱了拱,把唇貼在了他的耳邊悄聲道:“臣妾剛剛做了噩夢。”
她身上的香氣清幽,如此貼近他,勾引他,很難讓他不情動。
景元帝努力壓抑著某些念頭,嗓音略有些沙啞:“那剛剛朕問你的時候,你為什么搖頭?”
“因為臣妾在看到陛下之后,就不怎么怕了?!?br/>
她黏人得很,手臂圈著他的脖子,唇瓣若有若無的擦過他的耳垂。
她斜斜靠過去,也壓著景元帝的胳膊。
景元帝毫不猶豫的把自己脖子上的兩條玉臂給拿了下來。
他一只手捂住了嘉貴妃的眼睛。
“睡覺?!?br/>
嘉貴妃:“……”
她的唇瓣輕輕的動了動:“臣妾睡不著,這次真的睡不著?!?br/>
她什么都看不到,只好在景元帝的身上摸索著:“別捂臣妾的眼睛……”
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像是受了什么欺負。
只有景元帝知道,真正受欺負的是自己。
他一把抓住了嘉貴妃為非作歹的小手:“故意使壞對不對?”
嘉貴妃的眼睛終于能看到東西了,她眨了一下,軟軟的道:“沒有?!?br/>
他拿著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吻了一下。
嘉貴妃渾身顫抖了一下,手像是被燙了,想要縮回來:“陛下……”
“感受到朕對你的喜歡了嗎?”他啄了下她紅透的耳垂,“每天晚上都要。”
具體是怎么睡過去的,嘉貴妃已經忘了。
但第二天起來時,她覺著自己整個人都不舒服,又酸又痛。
當天下午,景元帝給她送來了一本叫做《金瓶梅》的神書。
嘉貴妃只當打發(fā)時間的,掀了沒有十幾頁,她意識到了不對。
這好像不是什么正經的書。
她把書藏到了一個地方,當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等到晚上的時候,景元帝從太醫(yī)那里拿了一本插圖的《房中術》給了嘉貴妃。
他想著是因為嘉貴妃對這方面不懂,所以才會害怕,才會產生誤解。
結果就是嘉貴妃把書給撕了,還不讓景元帝上床睡覺。
景元帝:“……”
嘉貴妃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景元帝怕她晚上再把被子踢了生病,估摸著她睡下了,又悄悄地來到了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