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清晨,陽光依舊明媚,臨山鎮(zhèn)的家家戶戶也依舊如往日一樣的生活著,人們?yōu)橹源┯枚榷β怠?br/> 太清教的高人已經做過了法式,在百姓們看來,今年一定有個好收成。
世間皆凡人,只要自己安泰,沒人愿意理會別人家的生死存亡,或許只有那些徐言的玩伴們,才會為失去師父的小道士而感到難過。
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候,吃過早飯的鐵柱帶著一群伙伴們輕車熟路地爬上了乘云觀的墻頭。
一排小小的腦袋先后探出圍墻,尋找著徐言的蹤跡。
清晨的時候將師父的遺骨埋在了老墳山,徐言此時剛剛回來,正在喂豬,手里還抓著一張大餅,和小黑豬一樣吃得開懷。
看到徐言沒有一蹶不振,鐵柱這才放下了心,在墻頭上喊道:“徐言,南門外的荒草林逮蟈蟈去啊,我們等你?!?br/> “昨天我逮到一只大肚子將軍,叫得脆響!”
“我們比比誰逮的多!”
其他少年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希望徐言能跟他們去玩耍,實際上這些半大的孩子們也是擔心著徐言的心情。
畢竟徐言與老道士相依為命,師徒如父子,徐道遠一下子走了,如果說徐言一點不傷心是不可能的。
伙伴們的好意,徐言清清楚楚,他抬頭笑了笑,嘴里嚼著大餅說道:“好呀!”
“放肆!”
冷冷的喝斥從遠處傳來,繞過大殿的疤臉道人對著墻上的少年們罵道:“道門清凈地,再要亂喊亂叫,打斷你們的腿!都給我滾!”
對于一群半大的孩子,用不著給什么好臉色,疤臉道人的喝罵,嚇得少年們急忙縮回腦袋紛紛跑遠,鐵柱在跳下院墻的時候還不忘提醒徐言:“我們在南門等你!”
“一群猢猻,哼?!?br/> 跟在疤臉道人身后的幾個道士低聲咒罵了一句,幾人來到徐言近前,隱隱將其圍住。
疤臉道人盯著這個小道士半晌,語氣冷漠的說道:“你叫徐言是吧?!?br/> 徐言點頭,眨了眨眼睛。
“你師父走了,以后有什么打算。”疤臉道人繼續(xù)問道,看架勢是在關懷,可是語氣里聽不出半分關切的味道。
“沒什么打算啊,還住在乘云觀,每天挑水喂豬,吃大餅?!毙煅該P了揚手里的半張餅,語氣自然地說道。
“哈,喂豬,真是個沒心沒肺的主兒?!庇腥嗽谝慌脏托α艘宦暎€想笑罵幾句,被疤臉道人用眼神止住。
“徐觀主深明大義,為救蒼生而去,值得我輩道家同門敬重,既然你是觀主唯一的高徒,年歲又太小,不如入我太清教,至少有這諸多同門照料?!?br/> 疤臉道人說這句話的時候,眼底有一絲狠戾閃過。
既然逼死了一個老道士,最好還是斬草除根,就算現在他不能出手殺了對方,等到離開臨山鎮(zhèn)的時候,他也會順手弄死眼前這個小道士,除非對方能加入他們太清教,這樣一來不但臨山鎮(zhèn)有了第一個信徒,以后辦事的時候,也會多一個替死鬼。
“太清教?”徐言撓了撓腦袋,問道:“管飯么?”
一句管飯么,聽得幾個道士先是一愣,隨后就連疤臉道人都笑了起來:“管飯,不但管飯,還管你這輩子衣食無憂?!?br/> “好呀。”徐言啃了口大餅,用力地點著頭。
“好,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太清教弟子了?!卑棠樀廊宋⑿χf道:“今天我們要在臨山鎮(zhèn)廣招信徒,徐言,你就做一次掃灑童子吧,隨我來?!?br/> 既然之前的法事已然做完,太清教的名頭更是深入人心,那么下一步,就該廣招信徒了。
不多時,一行道人離開乘云觀,一路上高呼教義,鼓樂喧天,而徐言也終于知道了什么是掃灑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