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江一臉納悶的撓了撓頭道:“你笑什么?”
聽到對方詢問,阮靈香這才止了笑,這么多年,從來沒有人如此鄭重自然的和她說‘保重?!?br/>
那些人瞧著她的目光多是貪婪癡迷。唯有這個傻子,把她當做普通人一般,即使她欺騙了他,也未曾見他生氣指責。
就在剛剛,她以為這傻子會挽留自己,心想自己的魅力終于打動他了,沒想到,下一秒他就真的讓自己走。
“你這么想我走,那我便偏不走,怎么說,你如今也是國主之子了,跟著你,自然是少不了好處?!比铎`香說完,才發(fā)現(xiàn)自己說了什么,心下有些懊惱,不過既然話都出口了,那她就勉為其難的留下來吧。
呃?元江有點懵,不過還是開口道:“我不是什么國主之子,你可千萬別和他們一樣誤會了?!?br/>
女人的臉簡直就是六月的天,說變就變,完全讓人摸不著頭腦,元江內心郁蹙道,不過這個姑娘簡直太黏人了,一直被纏著,還喜歡對我動手動腳,江生艱難啊。
烏云黑壓壓的一片,盤旋在頭頂上空,仿佛一伸手就能夠到似的。
風聲嘶嚎,卷起官道上的枯葉碎石。
一個身著淡青色長裙少女,此刻正坐在不遠處的一株榕樹下。
少女正是寧清。
至于她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就要從那日后山遇到的劍尊說起。
聽了兩個女修士的對話之后,寧清再也沒有心思練劍,轉身直接去了昆侖后山。
然后在瀑布前,她遇見了昆侖劍尊,那位百年不曾出世的昆侖第一劍。這是她后來才知道的。
當時,只是瞧著這人以一劍之勢,一瞬間劈斷瀑布。
雖然時間很短,但是擁有這般能力的人,劍術造詣絕對不凡,她毫不猶豫,不計后果的上前拜見。
她問了如今她最不能釋懷的問題。
“沒有劍骨,這輩子就只能是個廢物么?”
仙長笑了,“這世上并不是只有劍修,你為何不轉音修,以你的資質做音修可一日千里!”
“我不忿,沒有劍骨,就不能修成大道么?沒有劍骨,就只能是個廢物么?”寧清抬頭一字一句道,仙長威壓承重,她本是憑著一股子沖勁站在他面前,可是說出心底話時,全身似被注入一股莫名的力量,讓她能夠仰頭直視仙長。
望著面前眼眸晶亮的小姑娘,仙長嘆了口氣,多像啊,當年那個人不也是如此么?笑了笑繼續(xù)道:“你要知道,修煉一途,本就是逆天而行,有劍骨,修煉起來都是千難萬難,何況沒有劍骨?”
“我不懼!”寧清抬眸眼神堅定。
“好,很好,若不懼,那便去萬里之外的落雪峰,那里有一人,他或許可以教你?!?br/>
“多謝仙長賜教!”寧清朝著對方認真的鞠了個躬。
仙長望著離去的少女背影,笑了笑,有多久沒有見到如此無所畏懼的少年了,可真是有趣,仙門中人都認為沒有劍骨此生無望,豈知吾輩當年,沒有劍骨,劍道大成之人,亦不在少數(shù),修道修道,重在道心,如今,卻被本末倒置。
寧清回去收拾了一番,就直接出門了,跋山涉水,從酷暑到寒冬,歷經半年,終于瞧見落雪峰的輪廓。
茫茫天際下,一抹銀白的山尖散發(fā)著柔和神秘之光,四周青山蒼翠,唯有那一點白,如此顯眼。
從榕樹下離開,寧清繼續(xù)上路。
不一會兒,天空開始飄落細碎的雪,越靠近落雪峰,那雪便越大。很快路上已經附上一層雪白。
寧清來到落雪峰腳下,雪下的更大了,幾乎遮住了前行的路,寧清沒有遲疑繼續(xù)往上攀爬。
“爾乃何人,竟敢闖我落雪峰。”縹緲悠遠的聲音回蕩在天地間,腳下的雪咯吱作響。
“昆侖寧清,受劍尊指引,前來請教前輩?!睂幥逦談Φ氖志o了緊,心中有些激動,又有些忐忑。
“沒有劍骨?”那聲音由遠及近,周圍紛飛的雪瞬間四散。
然后眨眼間,就瞧見前方風雪中立著一人,一身銀灰色長袍,瞧著還不到而立之年,眉宇間似凝著霜雪,薄唇微抿,飄飛的雪一落到他周身就被彈開,當真是紛飛雪中過,片雪不沾身。
“是?!睂幥逄ь^答道。
“想找我拜師?”
“不敢,只希望前輩能夠指點一二。世人皆認為沒有劍骨,這輩子劍修路就到頭了,晚輩不服,劍尊便給我指了這條路?!?br/>
師弟可真愛給我找麻煩,銀灰色長袍男子冷哼,“想要我指點可以,什么時候你的劍氣可以凝雪,我便指點你一二?!痹拕傉f完人已經飄飛遠去。
留下雪地里一臉呆愣的寧清。
劍氣凝雪,前輩這怕不是在逗我吧?劍氣如何凝聚成雪?寧清苦笑,可她沒法拒絕,只能接受,她跋涉萬里,求得不就是一個機會么?